:“再过几日你就该及冠了吧?”他已不想再多想什么了,索性聊点别的让柴赓也宽心些吧。
“是。”柴赓老实地点头。
“可曾想好取什么字了?”杨恕问。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全凭老师做主。”柴赓说。
杨恕一阵沉吟后说:“你考科之时写的那篇关于李牧治军之方的策论很是出彩。”
柴赓老老实实地听着,这类话几位主考官都说过。
“就叫‘与牧’如何?”杨恕凌空比划了一下这两个字。
“多谢老师!”柴赓连连点头。他这边好一番高兴后又问:“老师,若是臻臻的话,您会给他取什么字呢?”
“他还小……”杨恕低头笑道,“再说,到时他大概也未必需要我做主。”他仰面看了看床顶,眯了眯眼又道:“若是他真想让我给他取……他母亲曾说过‘一人之冬,寒寞独孤,倚人之冬,唯雪知冬’,他若喜欢,我便给他了。”
柴赓敲门时,范承律正在屋中询问几个丫鬟小厮,这几个人都是原来在杨恕的房里伺候的,听得杨恕让柴赓来道歉的事之后就来通风报信了。
范承律听了这个消息,高兴是一点也没有,说不信也不可能,但惶恐是实打实的。他暂时无法想象柴赓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跟他说出那句“对不起”,当然,他更纠结的是自己该用什么样表现来接待那句金贵的“对不起”。
所以,柴赓站到范承律面前时,只觉得这个酸臭文官的小身子骨虚得厉害,大热天的净出虚汗。
范承律起身相应,屁股刚离开板凳就被柴赓的大指头一指命令道:“你坐那儿。”这一声吓得他立马坐了回去。
“范大人,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柴赓开门见山。
“不敢不敢!”范承律觉得他这模样更像是来讨债的。
“没什么不敢的,”柴赓大手一挥又把范承律吓了一跳,“我已经想好了,我上跪天地,下跪师父,给你道歉就以鞠躬了结吧,你细数数这些日子我打过你几回,打了几回我就给你鞠几躬,如何?”
“当真不用……”范承律摇头摆手。
“你数不数?”柴赓瞪眼。
范承律总觉得自己今日受下的拜礼来日总得悉数还给他,便硬着头皮婉拒道:“下官记性向来不好,早已不记得了!”
“没用!”柴赓暗暗啐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他们二人相距不远,范承律自然是听得到的。
“这样吧,我给你三拜,你且原谅我,怎样?”柴赓替他做主道。
“下官并未怪过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