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这里的衙门是周遭一圈最大的官府,杭州知府是个走一步路都要颤两颤的老人家,本来今年腊月就要息下惊堂木回家含饴弄孙了,眼下又出了这么一桩事,他哪里能安的了心。自从少林来报了案,他就成日哆哆嗦嗦地领着人四处查探走访,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这几日林年爱已经把救治少林霍乱的方子定下了来,只不过这场灾病拖沓了近一个月,想要彻底缓过气来,没有个把月也是不行的,好在寺中尚有僧人可以帮衬,而且几位当地的大夫也十分尽心,所以林年爱也就有空去看看累坏了的杭州老知府。
“此番杭州之事多谢林神医相助了!”老知府等林年爱把脉号完之后谢道。
“圆净大师是得道高僧,这也是佛祖之佑。”林年爱说。
老知府捂着嘴上的燎泡说:“本官听说三年前兖州也曾出现过五毒宗生事之案,就连平右将军都揪着此时查办了许久。唉!您说这五毒宗,当初抚江侯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才把他们压了下去,可如今只是几年的松懈,就让这帮子贼人死灰复燃了,您看这拖拖拉拉的,是要拖死衙门口的意思呀!”
“没错,当初在兖州生事的也是隗冶,若不能早些将此人捉拿归案,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祸端呢。”林年爱愁眉不展。
最近几日杭州府衙严查紧打犹如催命,但却仍未找到隗冶的踪影,于此,林年爱总是放心不下。他既怕隗冶已然离开杭州来日再见他兴风作浪,又怕他仍藏在杭州,冷不丁地出现在杨臻面前。
有些事杨臻忘了,他便不也愿杨臻再想起来,可谁又能预料杨臻见到隗冶之后会不会把那时的事想起来呢?
“本官也知道,只是这贼人实在是狡猾难寻呀!”老知府捶案道,“不过林神医放心,本官不会放弃的!即便是老朽哪日离了这衙门口,也会把这份志气交接给日后的官家们!”
林年爱别的话没多说,只是把一小罐药膏搁到了老知府面前。来之前,杭州府来人请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老大人八成是着急上火,所以顺手捎来了一罐败火的软膏。
杨臻一仰脖喝下一碗续补气血的甜汤后就跳起来跟着悟贪他们去招呼寺中那些正在恢复的人们了。
杨臻接过悟贪递过来的一盆秽物,憋着气把它放到了门槛之外。
“那个隗冶为什么要找我?”杨臻问。
他们屋里这些人近几日能讨论的也就是五毒宗投毒之类的事了,尤其是悟嗔清醒了之后。虽然他尚不能下地乱窜,但跟人交代他病倒之前发生的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