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替两位主子搭话了。
“回禀将军,夫人这几日已经把老爷的身后事打理好了,这是记簿,请将军过目。”
杨恕看了看丫鬟托着的那两本厚册子,并未接手去看,只是对王宓说:“如今天热,你身子不方便,就别劳累了。”
王宓清冷地笑了笑,算是个答应。
“快生了吧?”杨恕稀里糊涂地问。
这话问出来,好似是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王宓还是一脸清冷,“快八个月了。”
杨恕有些尴尬,他努力让自己挤了个笑出来,又问:“想好名字了吗?”
“都不知男女,如何取名?”王宓说。
杨恕使劲找话茬道:“之前不是还和周家嫂子说要订娃娃亲嘛,过几日我往苏州写封信,问问周兄有没有再添个一儿半女。”
王宓似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抚着自己的大肚子沉默不语。
杨恕也想摸摸自己妻子的肚子,可却又打心底觉得自己不配,他也想再多和王宓说几句话,总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将军,晌前林姑娘来给夫人看过了,说是胎相不稳,得好好歇着呢!”丫鬟道。
王宓睨了小丫鬟一眼,她并不愿意旁人多说什么。
听得这话杨恕也是紧张,本来是想开口问为何会胎相不稳,但转念一想似乎立刻明白了王宓为何会如此,他一番踌躇后才道:“既然如此就赶紧回屋歇着吧!”
说着,他走上前去想扶王宓一把,却被王宓一晃身避开了。
杨恕一阵尴尬,也不再动弹了。
“将军有公务在身,我自己回去便是了。”王宓后退一步,连个欠身告退都没有就扭头回了屋。
杨恕看着王宓进了屋阖上门,那一扇门似乎隔断了他们之间的山山水水。一时间许多杂乱的往事犹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脑海中飞速闪过,让他承受不住,几乎晕厥。
“将军?”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宋济民问他道:“关于怎么处置抚江侯府的事,上头还没有准确的指示,咱们要如何对待呢?”
“处置抚江侯府?”杨恕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是啊,萧岩流被温凉杀了,对温凉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可对于要不要再任命一个抚江侯却没有定论。毕竟温凉是被萧岩流培养出来的,所以有人担心这等养虎为患的事会发生第二次,您何时回兵部和诸位大人一同商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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