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为所动,甚至主动撤肩拍开了余何意的手,仿佛对他不满,实则眼神数次变换,已然交换了信息。
两人在街上耽搁少许时间,便拦了一辆马车,向着城外远山寺疾驰而去。
街道旁,一座碧瓦雕栏的高楼中,临窗的一间茶舍内,两名男子正对坐下棋,棋盘旁,有一位身着紫衫,头绾堕马髻的侍女轻摇折扇,徐徐送风,她的面前摆着一樽三足大鼎。
鼎内烹煮着千秋茶,咕嘟——咕嘟——
这千秋茶乃是当今世上的名品,仅存三株,一株在天山峰顶,采茶人百死难求,一株在皇城,圣上方能享用,还有一株,据说在南海仙岛,没人见过。
是以这鼎中的千秋茶,便可说是世间少有,天下难得了,究竟这茶舍内的是何人物呢?
其中一位男子精壮结实,虎虎生威,观他脸上、脖颈上、手臂处,无不是肌肉虬结,青筋毕露,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蕴含其中。
另一位青年男子面白如玉,资质风流,嘴角带一抹笑意,双目含情,见谁都是脉脉秋波,这会儿正架着左腿,支着左手撑颌,右手随意落子。
那侍女烹茶扇风,本应用女子的圆扇,如今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竹骨锦布的折扇,只见折扇上泼墨挥毫了四个字‘天下如我’
“你又输了。”
“哈哈哈,看来少林宝会你倒也没白去,几月不见,棋艺见长啊。”
“东西,拿来。”
精壮男子冷着脸说道,他一向寡言少语,从来不说废话,这条规矩靖安署中人人皆知,现下指的是吕去归抢去的缉拿令,两人也心知肚明。
缉拿令乃是靖安署中执行任务的凭证,若没了凭证,就指使不动靖安署下属的探子,杀了人,也没法向靖安署内交代,颛孙智在云州待了半个月,五天前,才收到了靖安署下发的缉拿令。
谁料转眼间就被同僚给骗去了,纵是颛孙智这样的冷静汉子,这会儿也不免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