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际流本有许多话应问,但到此际,什么话也无须再问了。
只因为身份不同,心境不同,出城之前,两人虽者说是同盟,其实也各怀心思,只不过因强敌在伺,不得不携手同力。
但出城之后,两人结拜兄弟,生死之交,余何意一句你可以暂避,显然也是担下了生死间的大恐怖,而江际流一句我陪你同归,自然也抱有了此去不回的心意。
既已如此,有些疑问又何必再问?
那楚桓是怎么认识的,那吕有才究竟是何来路,余何意心里的打算如何,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他江际流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影响呢?
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一分泄露的危机。
事关如此,他只需要相信兄弟的决策,执行,便可以了。
所以当余何意回到房中,见他一言不发地往前继续走,愣了一怔,叫住他道:“江际流?”
江际流也只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做什么?”
领路的婢女随立两侧,耳目众多,府内馨香,正值炎夏暑热,花卉在日光下发蔫儿,衣服甚是凌乱,甚至多有破损的江际流在长廊下耷拉着眼,神情俨然是倦怠姿态。
昨夜内探香兰寺的虽是余何意,可江际流也没闲着,一晚上耳清目明地关注四周,守了那么几个时辰,对人的心神也颇是一种消耗。
余何意仿佛回过味儿来,笑道:“去吧,好好休息一夜。”
江际流于是点点头,跟着走远了。
楚府,宴客堂。
几名手熟的工匠正上上下下忙碌着,在两根迎客柱前来回穿梭,那柱子上的刻痕,有几个字已涂上了鲜红的朱漆。
一个穿着花袍大衣的中年男子站在堂前,地下放着一把通体黝黑的剑,他正冲着另一位麻布襕衫的男人说话。
“楚老爷,您瞧瞧,我宋某人敢打包票,整个云州城里,再没有比这把更好的剑了。看这锻打的纹路,看这把手,看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