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双手并用,以一个不大体面的方式爬起身来,低着头道了谢,急急忙忙退下了。
侍女走了不多久,另有一位家仆来到她跟前,仆人低着头耷拉着眉毛,毕恭毕敬地问她:“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李清君道:“水牢在什么地方,带我过去。”
仆人回道:“水牢重地,湿气阴重,怕会让您不大舒服。”
李清君皱着眉微怒道:“让你去就快去,啰啰嗦嗦的废什么话?”
仆人又道:“老爷有令,没有他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去。”
这一下,又是让李清君柳眉倒竖,气得直咬牙根,她愤愤地说:“你家老爷什么都依我,区区一个水牢,我有什么去不得?你再推三阻四,小心你的狗命。”
那仆人踌躇了踌躇,犹豫地说:“请容小的去问一问大人,再来给您回话。”
说罢,他不等李清君反应,转身小跑着走远了,只留下满肚子气与有些狐疑的李清君,今日的庄府下人,与前几日待她的态度截然不同,难道……是这几个人不熟悉,不认识她不成?
还在李清君胡思乱想之际,远远地走来一个人,一身灰袍,身形消瘦,正是去又复返的常玉瑱,他走几步路就要歇一歇,身体比之前似乎又差了许多,在他将要走到跟前时,一阵飘飘悠悠得风吹来,李清君鼻间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她下意识吸了一口,心想,好香,这大男人还搽脂抹粉,真是古怪至极。
常玉瑱走近了,行动间衣领翻动时,李清君又瞄见他脖子处,有几块圆圆的红斑,这一下,让她如遭雷殛。
毕竟女子极易想左了去,李清君又通人事,加之江湖经验尚浅,陡然见此,当即心念急转,暗自琢磨道,好哇,早前不知内情,想不到常玉瑱堂堂男儿,竟是个以色侍人之辈,他侍得是谁?庄破天?
没到李清君这番念头转罢,常玉瑱开口问道:“李小姐想去水牢见谁?”
李清君道:“我想见谁还需要和你交代吗?你只管带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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