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疯狂举动,“当初她进洞的时候你们没有拦下她,现在进去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当初不和她一起进去?”
“不为什么,”
蛙人如此回答:“我就是想她了。”
的确如此。自从作家将嘉宾从那辆诡异列车上带出来之后,蛙人的耳边时常响起红衫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千种毒舌语录。
每个午夜惊醒时分,伴随着这样的毒舌之音,红衫的幻影也会出现在蛙人的床头边,用可怜巴巴的表情和语调向蛙人诉说她在黑洞之后的世界、在恐怖的异形怪物的注视中过得如何凄惨。
将近黎明的时候,红衫会消失不见,但紧跟着,十多年来总会不时出现他身边的轮胎的亡魂或是幻影,再次出现。
“在我们那个年代,”
他手里抱着《jojo》漫画,嘴里叼着烟,用一种奇特的口型漫不经心的吐出比蛙人全神贯注时吐出的还要均匀圆润的眼圈,
“从来没有放弃同伴这种说法。”
于是,在黎都的调查员们还在反复讨论营救方桉,还在为最后谁该出场争论不休的时候,蛙人已经准备好了一辆极为拉风的、他亲手将外壳涂成绿色的三轮飞行摩托,副驾驶放满了压缩饼干和所有野外生存可能用到的工具。
在黎都的调查员们决定抽签确定进入黑洞营救人选的前一天晚上,蛙人骑着飞行摩托全速冲向黑洞。
乌鸦在蛙人起飞之前找到了他——
在重新换回黑色修身西服之后,乌鸦对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变得异常敏感。
她准确判断出蛙人患上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精神分裂症。继而发现每当四周无人时,蛙人便会同时扮演自己和轮胎两个角色,进行那种伤感、矫情又充满年代感的对话;发现了他和轮胎互相合作改装的造型糟糕的飞行摩托。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和思考,乌鸦决定替蛙人隐瞒下去,甚至她还要参与其中。
营救红衫只是一方面,她此刻怀抱更多的情绪是毁灭或重生——这是永失所爱的副产品,要么在黑洞之中被摧毁,要么从中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产生这念头或许比东都的调查员们还要疯狂,但她有种预感,自己苦苦寻找的归宿就藏在黑洞之后。
当蛙人转动油门腾空而起之后,乌鸦从小山一般压缩饼干堆里钻了出来。
“憋死我了。”她说。
蛙人被她吓了一跳,不等开口,又听她接着说道:“带我去,要不然你也别想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