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到几乎刺鼻的药材味涌了出来。
伴随药味的,还有炉火散发的微薄的光和滚滚热浪。
顾醒想不通那只有人脑袋大小的火炉的温度如何能堪比盛夏烈日洒向大地的炙热,并不严实的房门如何能完全封闭潮水般的药材味,他只是看到门打开的一瞬间,身后的百合子完全静止在原地,真的变成了墓碑——散发着百合香味的墓碑。
他同时感受到刚刚奔跑到茶馆外的舞女的兄长也停了下来,随他移动的封闭罩子也稳稳落在了地上。罩子的边缘正好将整个茶馆拢住,刚好断掉顾醒和红衫的退路。
“从来没有人在深夜闯到这里。”
老头子背对着两人说话,稍许,转过身来。
惊悚的模样让顾醒和红衫因彻夜狂奔而飞速跳动的心脏踩了个急刹车——
他脑袋上的皮肤全部脱落了,只剩下粘连了密密麻麻血管的皮下组织,但血液竟然一滴都没有渗出来,这尤显可怖。
原本青肿的身体彻底干扁,如被放了气的气球,松软褶皱恶心。
鬼火般的双眼散发着只有地狱才能传来的死亡气息,任谁被这股气息染指一准会踏上黄泉之旅。
他身边原本堆积如山的旧信纸、信封、纸袋,这会儿散落满地了,一片片阴森森的,哀悼亡者的人们恨不得拿去当做冥钱。
此时此刻,顾醒和红衫下意识相视,谁都没说话,但心里都已默契笃定——这老头要比百合子和她老公恐怖一百倍。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没找到药引子的原因。”
老爷子裂嘴笑了起来,自是绝病得救,心情大好。
红衫心情直坠谷底,但求生的欲望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