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长治应道:“你所言不虚,他们如今的确是在北方担任郡守,所做的文章也逐渐有了些暮气。”
“就看往后是否能偶然有所顿悟。”
少年通达不算真通达,宇文君觉得此话对也不对。
温和道:“等他们入中年又太遥远,你身后这位小少年,倒是可塑之才,能随你到此,便是昔日的宋氏兄弟,也不曾有过这般宠爱。”
身后少年闻后,脸色微红,似有些羞涩。
康长治畅然一笑道:“以往觉得你只是年轻气盛加上智勇双全,如今才发现,你眼光如此毒辣,竟可窥探天机。”
成就一事,取决所做之事是否成功,可眼光一事乃与生俱来的东西,与时势命运无关联。
康长治嘴角上扬道:“有如此眼光,不妨猜测一番,这少年出自于何方?”
宇文君举杯的手悬在半空中,顿了顿,狐疑问道:“你叫李春阳?”
小少年脸色羞红,点了点头,他以为这位殿下不知晓他这个人,原来知道……
康长治言道:“知晓你来了,这小家伙便要让我带他来见你,真见到了,反倒是乱了这小家伙的心境。”
“许还山去恒昌宗时你恰好不在,若你在,也许我也不会遇到这小家伙。”
“说起来,也得感谢你。”
宇文君咧嘴笑道:“这句感谢倒是足够虚伪,有雄辩之才。”
康长治无奈道:“我就当你接受我的诚意。”
宇文君柔声一笑道:“命运洪流汹涌,多数人难以独善其身,可上岸时便上岸,连我尚且如此,别说这个小家伙了。”
恒昌书院总要给出一两个真正的可塑之才,方可下得了台。
于情于理,李春阳都是功勋,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他尚且年幼,也无需知晓这些。
康长治心头一震,言道:“性度恢廓,可比我那宋氏兄弟强多了。”
宇文君一脸淡笑看着李春阳,开口道:“小家伙,到我身前来。”
李春阳有些拘束,小心翼翼来到宇文君近前。
他想见宇文君一面,便是知晓自己心中有愧,他还是想来见宇文君一面。
这是一份成人都未必能有的勇气。
李春阳来到宇文君近前,深鞠一躬,并不打算起身,其头颅同宇文君腰腹之地平行。
康长治静默不语,有些姿态,一直都取决于自己,这也是长大成人的必经之路。
宇文君自然可看出李春阳心中挣扎愧疚,并指为剑,直直顶在李春阳眉心之地。
轻声笑道:“你不算是利己,也不算忘恩,有些路,总得有人去走,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立身泥沼,亦或是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