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凝神打量起商阙来,月光下的商阙显得更为邪魅,他的装扮并无异状,可那四平八稳的气息中略有波澜起伏,左臂上似是新添了一处细小的伤口,已说明其在不久前与人争斗过。
听澜公子道:“商门主莫不是去了趟参军府?”
商阙道:“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听澜公子啊,商某败在这样的敌人手下,着实心服口服。对了,商某不知对听澜公子这称呼是否准确,还是该称您为……”
该称为什么,商阙并没有说出口,他对听澜公子的真实身份已有七八分把握,但听澜公子所作所为实在让他雾里看花,终是有些迷糊。
听澜公子道:“唤听澜便可,商门主晚上这一出,可又要搅扰起不小的风云啊。”
商阙一笑道:“商某这点小闹腾,可比不过听澜公子的翻云覆雨。”
听澜公子道:“商门主此言差矣,在贵派这件事上,听澜只是帮着出谋划策罢了。”
商阙当即疑惑,道:“听澜公子是说,棋子不为棋子?”
听澜公子道:“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在这江湖中又有谁不能称为棋子?棋子是棋子,可棋子甘愿为棋,是那小子先找上来的,听澜不过顺势而推。”
商阙更加不解,道:“顺势?顺江湖大势为顺,顺一人之意怎可谓顺?那年轻人究竟为何如此仇视我地煞门?”
听澜公子道:“江湖大势不过是天下乱世,怎么推皆可,至于他为何挑贵派下手,只能说运气不佳了。”
商阙已是完全迷糊了,问:“仇恨,还与运气有关?”
听澜公子道:“有时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商门主可记得三年前的西山岛之役?”
商阙道:“记得,当时是毕鄂带队去的,折损了不少人手,莫非便是冲着这而来的?”
听澜公子道:“正是,你们用以扫尾的那些小兵小卒亲手杀了这小子的亲人,不巧正被这小家伙撞见,苦修三年之后有所小成,便直冲贵派索命来了。”
商阙失笑,他自然明白仇恨带来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有这般结果难道真是地煞门的气运如此。
商阙道:“他是想用地煞门所有人的性命,来祭奠他逝去的亲人?”
听澜公子道:“起初是这样,可现在……”
商阙道:“现在他手下留情了?”
听澜公子道:“他似乎和商门主同样有颗怜悯众生之心,商门主会网开一面放过之人,他应也会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