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便跪倒在地,没了动静。
一路脚步不停,楚山孤终已来到阵前。
除却心下胜叹外,不及有再多感慨,忙不迭地帮着瞧来实力最弱的小女娃挡开几轮攻势。
不好动用内息,他仍有二十来年的刀功傍身,对付一帮靠武器撑场面的杂鱼绰绰有余!
然而,手脚虽是施展开了,心思却还停留在前一刻。
适才楚山孤不但看清了梁蒙那一招一式,更是发现帷帽之下这小子竟摘去了那遮眼布巾。
据说瞎子都怕吵闹,因为不易辨清何人言说,不易辨清身处何处,不易辨清未知状况。
眼下,又是金铁争鸣,又是大雨哗啦,更有琴音作扰,梁兄弟自是举步维艰,又恐他无法及时准确地报明敌方位置,这才摘下眼巾,硬着头选择自己单干。
只要这梁兄弟不是有意诓他,那他这推断便无懈可击。
只是……
楚山孤仍有一丝不解。
刚刚还瞻前顾后活似个娘们儿,怎滴一下子便急了眼像个莽夫?
莫非,这八人还是他相熟之人不成?!
楚山孤算是第一次搅入这般江湖争斗中,加之又不能使唤内息大杀四方,只顾得上护得身边这羸弱女娃和那弹琴姑娘一时无虞,心思倒是越走越远。
忽觉眼帘中阵阵白光晃眼,天地乾坤明灭不定。
抬眼看去,原是那梁蒙扎入黑衣人包围圈中,与那施放雷戟的老者里应外合破出一路,带出那对兄弟,只其一人留待原地断后。
扬剑落剑间,剑身所过之处,内息裹挟着雨水形成一道道广阔的剑气,唰唰斩出。
似一片片肥硕的凌波花瓣,似一把把铺展开的白扇,似一轮轮被天狗偷食小半的皎月。
总而言之,皑皑白光成了唯一可同阴天暗地一较高下的色彩。
宛若立了丈白墙,叫那闲人莫近!
待白光散尽后,在场人所见只有那些黑衣人行动如一的撤退背影。
以及未能逃开,躺倒在白光下的两具尸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