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主说的是,人生苦短,要想干票大的,让整个中州都刻骨铭心的,三十年四十年都不见得够用,二十年的确是急功近利了些。”
红裳笑了笑,他从来都觉得十堂堂主中沙庆武功虽不高,但一定是最机灵的,果然这急中生智所言即一语中的,赞同地说道:“正是如此,那一代代有志之君,哪个不恨时不待人,哪个不想问天再借百年。要说称霸之心,笑面弥勒兴许没有,但定有他所急于达成的目的,这个目的很可能就在当朝庙堂之中,所以他要想在有生之年得偿所愿,必须先快速壮大自己,而后和有实力的人结盟,最后再和目的相近且有能力的人‘交朋友’。”宫笃抬袖擦了擦额头,不知是在擦雨水,还是在擦冷汗,随后拱手道:“老奴明白了。”
“前面这些都是‘大胆假设’,炼狱秘洞已毁,祭祀、藏宝秘洞那些尸体都被做了手脚,为防朝廷细查,你们添把火烧洞也没做错,只是昨日的乱战和一场大雨之后,许多线索都遭掩盖或毁坏,要想求证……”红裳叹了口气,视线扫过眼前一十三人说道,“听雨阁与兜率帮间的牵连能否求证已不重要,目前汪硕分身乏术,沙庆,由你兼掌己堂副职事务,限你七日之内盘活中州东南面的情报网络,当然,越快越好,少当一天聋子瞎子,我们的应对才能更为自如。”
沙庆不敢怠慢,肃然领命。
红裳道:“宫老,你明日启程走趟幽京,径直去找于提督。”
宫笃正想答应,却忽而一愣,不知是否是自己听错了,问道:“教主说的是去找于提督?东厂的于提督?”
红裳道:“不错,东厂的于提督,你是想问为何不是去找第五将军,也不是去找西厂?”
宫笃点头待解。
红裳道:“我们和第五将军的接触确实更多,但平海三处秘洞所暴露出来的东西,有些烧得掉,有些却烧不掉。起先大家都只怀疑我们这伙‘海盗’和东瀛人有所牵连,可终究没法坐实咱们的身份,那就还能把我们当中州江湖帮派看待。”
“炼狱秘洞塌得恰到好处,否则战梨花未必看不出被我们藏在洞里的那些人多是朝廷旧犯和天牢死囚,单是这条证据便足矣让朝廷给我们扣上个窝藏钦犯、图谋不轨的帽子,把我们当成反贼围剿也未尝不可。”
“至于祭祀、藏宝秘洞里的辎重和金银珠宝,烧掉了便是烧掉了,朝廷提防这提防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至于为了不复存在的物事和我们翻脸;烧不掉的,就算朝廷不拿,我们也要硬塞给朝廷,作为海盗,偷偷藏点东西无可厚非,被发现了,该孝敬就孝敬。”
“只是这些补救措施归根结底改变不了我们的底子里的成色,有些人对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有些人却是发自内心的抵触。”
“我想第五将军在得知这三秘洞中的物事后,定会后怕不已,反过来找我们麻烦。”
“这时候,朝堂之上还有谁愿意也有那能力站出来和第五将军对着干?”
宫笃一知半解,遂打破砂锅问到底:“教主的意思是那于提督更有容人之量?”
红裳道:“呵,容人之量?让你去幽京看来是真没错,于提督要能听见你给他说的好话,想必会很受用,只是要小心他多想一层,误以为你是在讽刺他,那么,你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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