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上。
有人默默吃肉喝酒,除却当有的敬礼回礼之外,不多发一言。
浑然不觉饮酒量与举起酒杯的频次远大于往嘴里塞吃食。
有人食欲全无,战战兢兢地向四处赔笑脸。
殊不知那苦笑的脸比起苦瓜都僵硬歪裂。
还有人几乎就要把这筵席当作酒肆饭堂,喝了几口酒,便要开始和同桌人大倒苦水,乱撒脾气。
自以为能借着酒劲发发牢骚就是值得记上一笔的直言劝谏。
好在地方够敞亮,声响够嘈乱,这一副副小画面没有多少人特意在关注。
只有参加过不下十次中秋宴的第五侯状若不经意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他已观察了一晚上,这中秋夜宴实在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筵席,除却众人欲说还休的话题、藏着掖着的心思,一切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
他让属下调查了场中美酒珍馐的置办时间与过程,调查了约请乐官、伶人进宫排演的始末与人员底细,调查了全城禁军、守备军及各方军力的调派情况,都一无所获。
事实上,以朝廷各部当下的运转速度,就算是昨日才定下重开中秋筵席,要在一天之内置办好当前一切,仍不存在太大问题。
简而言之,第五侯到现在都没看出这场夜宴的任何问题来。
可没有问题对第五侯来说便是最大的问题。
他完全无法从夜宴置办情况上看出这究竟是简简单单的临时起意,还是突生阴谋的仓促之举。
他决然不认为突然恢复中秋宴是小皇帝心血来潮的提议。
最令他不安的是始终未能揣测出于添搞这出把戏意欲何为?
第五侯兀自闷了一大口酒,以期冲散心头那团梦魇阴霾。
昨夜,或是说今早至今,那不到两个时辰的睡梦实教他大乱方寸。
他梦到于添将那只在府中把玩的雌雄球当成武器练得炉火纯青。
筵席上于添同他敬酒之际,袖口滑溜出两颗铁球,弹射向他。
他手中无所为屏,无所遁逃,被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