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来自神界,本是起死人,肉白骨的绝世良药,你信不信?既是良药,我自然得留着方子,哪能随便就毁了。”
季晓棠睨他一眼:“糖浆把你的脑仁粘一起了?这种玩笑也能开!”
小阎王还了一个眼神回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灌二两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爱信不信,懒得跟你掰扯。”
梅染道:“消息来自何处?可靠么?”
“可不可靠我不确定,有一点我十拿九稳,给我送消息的人来自神界。”小阎王眯了眯眼,“那人混在冥界,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一张便条在追魂使者怀里,约我在秘境见面。追魂使者的本事你俩比谁都清楚,修为超过他的人三界寥寥可数。追魂使者怕是圈套,不让我以身涉险,但我还是去了,我想看看让我的心腹爱将吃瘪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惜最终我并没能如愿探出那人的真面目。那人跟我说,蔷薇原不叫蔷薇,它在神药多如繁星的神界连名字也不配有,炼制的法子更是无人问津,以至于神界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把三界搅得天翻地覆,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是他们的。”
“这可真他娘的讽刺啊!一个在神界一文不值的东西却成了仙界和人间界的至宝!还真合了那句话,皇帝擦屁股的纸都好过穷人家出嫁女遮面的纱,也难怪有那么多人削尖脑袋也要往上爬。”季晓棠言语尖酸,笑容刻薄,愤世嫉俗的样子与凡人一般无二。“你是如何判定他是神界的人?”
“你是知道的,这世间只有两种人我看不出他们的前世今生,一种是原身不是人类的精怪,一种是修成正果跳出轮回的神。我体质特殊,天生就能识别精怪,且五里之内就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它们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哪怕就是面对面,你既没有到感受那人身上有精怪之气,也没能看出他的前世今生?”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晓棠意味深长地道,“有意思了啊!神界的手都伸到冥界去了。他到底想干嘛?”
“他说他纯粹是一片好心,想让我这个被蔷薇牵连的苦主别被蒙在鼓里。他还说,如果我找出了罪魁,一定要及时交给他,让他替天行道。”
季晓棠嗤道:“神界的人如今这么不要脸了么?”
小阎王呵呵笑道:“说得好像他们要过脸似的!”
梅染面色如常,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他在名剑山庄摘的石榴。他忙,没时间回凤梧城。刚好我去看他,便拜托我拿给你。”
“我不爱吃酸的。”
“他尝过,不酸。”
小阎王撇撇嘴,一把抓过布包塞进怀里,疾驰而去:“我讨厌人间!”
梅染和季晓棠谁也不说话,望着夕阳晚照,万般嗟叹。
风吹过,草木无言亦无情,只跟随季节的步伐荣枯,不理会人世悲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