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的孩子。”
不啻为平地一声惊雷,劈得萧逸头晕目眩,三魂出窍六魄离体!脑子里飘过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将那些碎片拼凑完整:当年,临出征的前一夜,他与苏映雪偷尝禁果,抵死缠绵。就是那一夜,苏映雪有了身孕!难怪萧旸到宁王府玩耍时,总会找各种理由让他指导云起兵法,还会让云起斟茶倒水,忙前忙后伺候他。他感觉他的魂魄飘到了云端,又从云端落回地面,再回归他的身体……如此反复,折腾得他晕乎乎,茫茫然,已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许久之后,他捂着脸开怀大笑,直笑得涕泪俱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真好!真好!映雪,你听见了么?我们有孩子了,他还活着!还活着!”他哭着笑着,全然没有王爷的骄矜,也没有军人的坚强,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思念,以及被这思念吞没后的软弱。灯光照着他斑白的双鬓和血泪勾勒出的皱纹,将他的过往岁月也照得明明白白——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意难平!
“王爷,出征之前您一定见过萧尧。他是不是时常捂着心口,像是很难受?”
“你怎么知道?”萧逸回想着见萧尧的情景,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下毒?”
“不是我,是宁王妃。我得到消息,宁王妃深夜进宫献剑后的第二天,萧尧的身体便出现了不适,其症状和百日穿心销魂散很像。我猜,宁王妃知道萧尧爱短剑,而且还喜欢以身试剑,她便在那把子母剑上涂了足量的百日穿心销魂散,然后献给萧尧。按日子算,萧尧已经没多少活头了。他应该也察觉到自己中毒了,且将不久于人世。他派您出征,不是为了江山社稷,是希望您死在他前头。如果您与魔界开战,就正合了他的心意。”
“休想!”萧逸怒喝道,“他休想!”
“不知道接下来王爷作何打算?”
“本王自然是继续带兵前行,直至与谢轻晗的军队会合。这样做的目的是不引起萧尧的怀疑,不让他提前准备。待两军休整好后,我等便杀往霓凰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王爷好计策!在下万分佩服!”
“本王有一疑虑,他日谢轻晗入主昭阳国,将如何安排那一众老臣?”
“去留皆随意。如果谢轻晗胆敢做那兔死狗烹的不义之事,我必定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相信谢轻晗?”
“昭阳国三朝元老杜闰芝,一直生活在魔界。谢轻晗时常登门求教,两人亦师亦友,相处甚欢。单凭这一点,王爷就该相信谢轻晗有容人之量。至于我嘛……”莫待抽出体内的银针,现出一副全新的容貌:“王爷可还记得在下?”
萧逸眯着眼看了又看,怎么也想不起来:“本王该记得你么?”
“十几年前,王爷遭奸人算计,被困九阳山,孤立无援。那个一人一剑,陪着王爷杀出重围的少年就是我。”
眼前这张清秀出尘的面孔实在与当年那个文弱平凡的青涩少年相去甚远,但轮廓却又有些像。“何以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