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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出现之初,谢青梧很是担忧,怕突然间涌入大量灾民,造成魔界的混乱与负担。谢轻晗却说,如果真有人跋山涉水,餐风饮雪,不畏艰险来投奔,那他们必定有着坚忍不拔的意志和超越常人的胆识,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把好手,我求之不得,又何来担忧?
正如他所言,活着来到这里的人,后来几乎都加入了魔界的军队,有的官至军长,统领数万将士。最不济的也是一村之首,辖一方土地,管百姓生计。
河的这边,昭阳国的土地上住的都是往上数三代是宗亲血脉,往下数三代有亲戚关系的庄户农家和小商小贩。这个时辰,灯火已点亮。家家户户的灶膛里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将荤的素的菜肴烹出诱人的香味,准备慰劳整日操劳的身体。而对岸的商铺大多打了烊,将热闹留给了客栈。
谢轻云的屁股还没挨上板凳,春日客栈的伙计就拎着茶壶迎了上来,老远就在叫:“三公子?!真是您!可把您盼回来了!”他拽下肩上的抹布,将干净的桌子又擦了几遍,笑容热忱得像迎接久别归家的亲人。“这位公子面生,是远客?”
谢轻云忙将他拉开,笑道:“我饿得慌。你快去拿些饭菜来,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跟你闲话。”
“好勒!马上就来,您稍等。”
莫待看了那伙计两眼:“你是这里的常客?”
“嗯,我习惯从这里进出魔界。晚上你安心休息,不会有人打扰。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天慕山。”
莫待端着茶盏,踱步到桥头,看夜幕下的双极河波澜不惊的沉静美丽,看灯光下的陌生人饮尽烈酒后聚了又散。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和顾长风也曾在这样的夜晚,共饮一壶酒,对月赋诗。那个时候,日子虽难熬,心却是暖的。哪像今日,满眼风华,也只作荒芜。
一位须发斑白,腿脚不太利索的老翁端着一小盆热腾腾香喷喷的小土豆焖兔肉朝这边走来,陪着他的是个垂髫小童。一老一少进了一家正要打烊的杂货铺,没多久又端了一大碗米出来。杂货铺的老板是个胖胖的和善的中年人,他将祖孙二人送到桥头才止步道别。
小童蹦蹦跳跳地上了桥,趴在桥栏杆上伸长了脖子朝河里看,稚气的声音传出老远:“爷爷,您看,星星掉进河里了!可怎么才好?”
老翁一手护着米碗,也伸头朝下看:“那不是星星,是星星的眼泪。”他摸着小童的头道,“星星才不会掉下来呢!星星要是掉下来了,月亮得多孤独。”
小童咯咯笑道:“爷爷您骗人!娘说,河里的星是天上的星的魂,就像河里的我是我的魂一样,我俩是永不分开的!”
老翁捋着胡须,点头:“你娘说得没错,那是星星的魂。星星有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