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道:“那人戴了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公子说这桃花结能记忆他所经历的一切……”
“他骗人的。带他回房间去。”
“梅先生,我能为他做什么?”谢轻云问。
“别来打扰我就是帮忙。”梅染跟着顾长风到了莫待的房间,吩咐将园子里的人全部撤走,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众人自然无二话,一一照办。
梅染张开结界,以防有人擅闯。
莫待安静地躺着,脸色不比那日被孟星魂重伤好多少。
梅染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啊!”他将一粒丹丸喂莫待吃下,然后散开他的发髻,又为他宽去外衣,拉过被子替他盖好,静静地等待。
一盏茶后,莫待吐出淤血,呼吸平顺了许多。梅染松了口气,化出灵珠放入他体内,助他固本培元。
“梅先生?”莫待双目紧闭,喃喃细语,“别骂我……”
我几时骂过你?梅染握住桃花结,直到它的颜色恢复如初。他擦拭莫待嘴角的血迹,心中突然飘过一丝悸动,倏地缩回手一步步退到窗前,眼神慌乱。
窗外,没有月,夜黑如墨。
清晨。莫待在鸟鸣声中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舒坦无比。他伸了两个大大的懒腰,舒服地左右滚了两滚,才看见窗前盘腿而坐的梅染。梅先生?他为何在我的房间?他想起昨晚遇袭的事情,忙缩回被窝,假装还昏迷不醒。糟糕!怎么惊动这位大人了?完了完了……恐怕要被骂成狗了!上次欠的人情还没有还,这又欠上了,我就是以身相许也报答不过来。以身相许?得了吧,就我这蔫不拉几的样子,他也看不上啊。没法以身相许,又无以为报,那要怎么办才是?做牛做马?任打任骂?不合适不合适……我装不了小白兔。算了,大不了脱层皮。
梅染心中一声叹,自语:“我是不是也太没威信了?”
莫待一骨碌起身,垂头跪在床角:“先生,我错了!”
梅染没说话,只用一双细瓷般的手搭上他的脉,片刻后又将他披散的发拢到耳后。“既知错,便要接受惩罚。我炼的药都被你吃光了,回琅寰山后,来陪我炼药。可否?”
“好!”话刚出口,莫待就后悔了:我这不是羊入虎口,送上门让他削么!
“我不强迫你,允许你反悔。”梅染的声音很是落寞,“炼药的过程漫长又无聊,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打发时间而已。你若不愿意……就罢了。”
“没有……我没有后悔,我愿意,非常愿意!只要先生不嫌我吵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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