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受孟婆子关照的,绝非等闲之辈!先拿下再说,别便宜那帮死鬼!”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又是活的了?别他妈跟老子提‘死’字!”
“瞧你们这粗俗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不吵架?吓得妾身的妆都花了!”
刹那间,周围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七嘴八舌地讨论莫待与孟婆的关系以及莫待的价值,时不时地还要斗几句嘴。莫待暗自苦笑:孟夫人原是好心,谁想竟适得其反。果真是福兮祸兮,福祸难料。
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河水也越来越热。不多时,河水咕噜噜开始冒泡,渐有沸腾之势,像要将河里的一切蒸煮成飞沫。血红色的波浪一个接一个翻卷而来,使得小船左摇右摆,随时有倾覆的可能。一滴血水溅到莫待腿上,烫得他暗暗皱眉。
钱婆婆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颇为莫待焦心。回头却见他负手而立,双目平视前方,腰身挺得笔直,通体流露着自信与镇定,全然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不禁暗暗称奇,遂将担忧减了两分。
一个长发如海藻,面如满月,形容极为艳丽的女鬼扒着船舷,望着莫待痴笑:“小公子,你虽不及我的情郎风流俊俏招人疼爱,马马虎虎的倒也还看得过眼。不如,你就跟了姐姐我,咱俩做一对恩爱夫妻,整日在这忘川河自由游荡,岂不美哉?”
莫待眼珠一转,收了威严,笑道:“姐姐这提议也不是不可行,只是我受人之托找小阎王问点事,暂时脱不开身。要不这样,姐姐宽限我一个时辰,等我回来时咱俩再好说好商量?”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快来吧!”
“现在我们赶时间,小阎王等着呢!还不让路!”钱婆婆喝道。
长发女捻个兰花指,软声软气地道:“我说婆婆,咱俩是老熟人了,这些年没少打交道,规矩我们比你还懂。不管是他找小阎王,还是小阎王找他,都洗刷不了他是擅入者的事实。婆婆知道擅入者的意思吧?你呀,护不了他也就别费那力气了!真要动起手来,理亏的可是你。回头闹到小阎王面前,可别说我不顾全你的脸面。”
钱婆婆道:“我跟小公子没交情,不会自找麻烦。只是孟婆有话在先,各位还是三思而行的好,她可是个敢跟小阎王拍桌子的狠角色。”
“嗨,就别拿那老婆子来吓唬人了,她天天忙她那张老脸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管闲事。再说了,在忘川河这么多年,我什么罪没受过?会怕她?河底黑暗无趣,我正愁没乐子可寻,你叫她来找我,咱们乐呵乐呵。”
“你不怕她,也不怕小阎王么?”
“规矩是小阎王定的,我循规蹈矩做事,为何要怕?行了,别浪费我的好心情了,我没功夫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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