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山风吹过,陆晨龙脸色微变,整个人的气质突变,双眼透出凌厉的目光。
高昌仰望着陆晨龙,心中激荡,这种眼神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
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量手臂上传来,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走”!陆晨龙干净利落的说出一个走字,从山巅纵深越下。
鹞子山一处山坳处,一袭灰色的长衫站立在一座坟前。
坟墓在几年的风吹雨打之下渐渐与大地相容,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土包,若不是最近有人清理过附近的杂草灌木,还有坟前新鲜的纸灰和瓜果,很难看出是一个坟。
老人从长衫里拿出一壶老酒。
酒水洒在坟前,浸入土里,散发出醇香的酒气。
“来得匆忙,只带了一壶酒,你别见怪”。
老人兀自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活了一个多世纪,能聊得来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也是最不可理喻的一个”。
“都说读书人最讲道理,我看你是最不讲道理”。
“入穴化骨,三年化灰,神形俱灭,没有来生,这样的墓穴也敢住,你这个读书人不仅不讲道理,还特别狠”。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你说别人怎么会不怕你呢,怎能不怕你陆家的人呢”?老人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你那个孙子,我见过。继承了晨龙的英雄气概,也不失读书人的端正儒雅,你教育得很好”。
“可惜、凡大事,除了人为,更要看天意”。
“天时地利人和,你们陆家从来就不缺人和,都是输在了天时和地利上面,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时有变,但地利永远不在你们这边”。
“你们陆家的人啊,就是固执,换一个地方又何至于此”。
“你以为你躺在这个风水宝地就能给你的孙子占住地利”?
“哪有那么容易,穷山恶水的宝地哪能比得上京城,那可是龙脉啊,随便沾点龙气不比你强”?
老人拿着酒壶对着坟堆举了举,喝了一口。
“虽然你我都没明说过,但我认你这个朋友,所以保了你儿子二十多年,保了你孙子没有横尸荒野。”
“我啊,对得起你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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