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一听,脸上一红,气不打一处来,追打得越拼命,誓要把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打得满地找他的狗牙。
别墅里面,田衡坐立不安。自从那晚隐隐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之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梦见他掐着自己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田老爷子撇了眼田衡,脸色颇为不悦,“每逢大事有静气,我是怎么教你的”。
“爷爷,我想去大罗山”。田衡直视田老爷子,语气坚决。
“勇气可嘉,但不许去”。田老爷子淡淡道。
“爷爷,您不是说我缺乏历练吗,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田老爷子眉头皱了皱,“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老祖宗指点一下你的武道”。
田衡摇了摇头,“老祖宗说我的瓶颈指点丝毫不起作用,只有生死磨砺才有可能抓住那一线突破的曙光”。
田老爷子轻轻敲了敲烟杆,“你也说了那只是一线可能的曙光。生死磨砺,活下来才会豁然开朗,但更多的人没等到豁然开朗就死了”。
“爷爷、”
“你是武道中人,更是田家的继承人,不要本末倒置。创业才需要以小博大,守业需要的是稳中求进。特别家大业大的大家族,最大的忌讳就是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田衡无奈的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田老爷子撇了眼田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次旗山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
田衡望着门外,院子里稀稀疏疏下着雪,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但并不等于能做到心安理得。
田老爷子淡淡道:“感情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多少情侣昨日山盟海誓,第二天就各自纷飞,多少友情早上还情比金坚,晚上就刀剑相向。这个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是责任,一代一代人扛起自己应有的责任,才能世代延绵。相比于一个家族的千秋万代,某一个人的某一段情义,就像是大风吹过的沙子,微不足道”。
这样的话语,田衡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是从小听到大。
田老爷子仰头望着天花板,神情冷毅,“高处不胜寒,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爷孙两人一人看着天花板,一人看着院子里的雪,没有再说话,大厅里安静得闻可落针。
门外隐隐传来一阵叫喊声,打破了门内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