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充满了野性与血腥。
漫天的大雪中,一方一往无前,一方誓死不退,将悲壮与惨烈演绎得淋淋尽致。
白色笼罩的世界中,血液的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杨志的额头、鼻梁、眉角、嘴唇,鲜血横流。原本虎虎生威的双眼,因肿·涨挤压成一条缝,从这条缝隙中,隐约能看到依然冒着精光的眼睛。
壮硕裸露的身体上,拳印一个叠着一个,密密麻麻、斑驳陆离,鲜艳明亮的血红与深浅不一的青紫交错覆盖,看不见一寸完好的皮肤。
肌肉早已麻木,隐隐有些感知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双拳微微颤抖,裂开的虎口处,血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有节奏的往下低落,鲜血滴在白色的雪地上溅开,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在白雪上盛开。
半步金刚的交手,像是一场矛与盾的交锋,不是矛先折断,就是盾先破开。
双拳的麻木和颤抖、来自内脏肺腑的疼痛,都在告知着他自己的矛快要断了,自己的盾也已经开裂了。
强悍!这是他对祁汉最深刻的体味。同样是半步金刚,自己的一双铁拳竟然生生被对方的身体震得虎口崩裂、骨骼颤抖。
如此强悍的抗击打能力和攻击力,若不是事先有枪伤,自己早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祁汉傲然而立,呼吸沉重、脸色苍白。
随着呼吸之间,赤裸的胸膛高低起伏。
随着起伏之间,鲜血有节奏的从胸膛和腹部的弹孔处挤压而出,沿着身体肌肉的沟壑文理缓缓流淌。
在对方的刚猛拳劲之下,腹部的三颗子穿破肌肉层完全没入了身体,深不可见。唯有心口处的弹孔还隐约可见金色弹头的影子。
这一战,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感知到死亡的临近。
第一次,是在他二十多年前杀人之后逃离华夏的过程中,被曾经的战友围追堵截。
没有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当杀手,他更加不是。
作为祁家拳的唯一传人,通过特殊渠道应征入伍,成为那一代威震海内的兵王,他本有着光辉的前程和体面的人生。本该光宗耀祖将祁家拳发扬光大。
但是,没有人的人生是可预见的,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人生完全掌控在手中,哪怕他已经屡立战功,是国家重视的一代兵王,也不会例外。
多少个夜里,他在梦中重回那一天,他带着无比悲伤的心情抱着战友的骨灰送他回家,一路上他默念着事先想好的慰藉词句,但是,他没有机会说出口。
当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