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近,寒风起。
铜铃在寒风中摇摆,悦耳的声音穿越静谧的夜空,悠远深邃。
月明星稀的夜里,九层高塔神秘而庄严。
远处的密林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已持续了很久。
一个是释放出压抑了二十年的气机,激昂而狂躁。
一个是放弃破屋的修补,破罐子破摔,决绝而悍然。
双方都不再有任何保留,奢侈的倾泻、出所有气机。
奔跑,出掌,皆以将气劲尽数打在对方身上为目的,不躲避、不格挡,完全无视了自身的防御。
内家之战,打出了外家的血性和彪悍,完全没有内家的仙风道骨和潇洒之姿。
两人再次发起冲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冲锋。
老和尚一掌按在纳兰子建额头,纳兰子建一掌打在老和尚胸口。
两股狂暴的气机交汇,发出惊雷般的响声,在清越悠远的铜铃声中,犹如一记重鼓。
气机炸裂所掀起的狂风交织成拔地而起的龙卷风,卷起残雪一柱擎天,直奔天上圆月。
两人一触即分,同时倒退数丈。
老和尚虽是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屋,但破屋里面的气机似乎无穷无尽,永远也消耗不尽。
纳兰子建释放出的气机还在攀上,似乎源源不绝。
分开之后,两人同时踏风而行。
月色下,老和尚神色淡然,既已做好死的准备,一切在他的眼里皆已成空。
纳兰子建的脸色格外苍白,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狂放的笑容。这一战,死中求活,在生与死的边缘,那些推演中的招数,猜想中的武道,一一得到了验证,一一得到了升华,在验证中顿悟,在升华中证道,在证道中突破。这正是他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这已经超过了他预期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种效果让他的自信心无限的膨胀,让他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
踏风而行,逍遥自在,飘逸的笑声在天地间响起。
“天大地大我最大”!
“我佛慈悲”。老和尚不悲不喜,不急不躁,绯红色的袈裟猎猎作响,手上最后一颗佛珠飞射了出去。
这一颗佛珠飞行得很慢,慢得肉眼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它的运行轨迹,看上去也很轻,像一片羽毛在风中前行,跌跌荡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落地一般。
纳兰子建豪气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