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伤。
陆山民抬手拍了拍黄九斤的肩膀,「黄爷爷毕生追求就是踏入金刚,你做到了,他在那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黄九斤笑了笑,「还好」。
陆山民望向院子外,天色渐暗,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扑簌扑簌往下落。
「过年了,也不知道小妮子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黄九斤淡淡道:「也别太过担心,小丫头看似傻傻单纯,实际上从小就很懂事,四五岁开始就操持她和道一爷爷那个破家,比你懂事还早,不会吃亏的。而且我之前去过一趟东海,见过道一爷爷一面,看得出他有所安排」。
陆山民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黄九斤缓缓道:「别瞎琢磨了,我能够踏入金刚,就说明我已经迈过了心里那道坎。我想通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们的恩怨情仇与你我何干,我现在只知道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这就够了」。
陆山民笑着摊开手,「哎,想了那么多开导你的话,一句也没派上用场」。
黄九斤也笑了笑,「你要是想说,也可以说出来,我听着」。
陆山民摇了摇头,「算了,你都想通了,我再说出来就有些难为情了」。
说着,陆山民胸口发闷,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放开手之后,手心里一片殷红。
黄九斤赶紧抓住陆山民的手,紧张的问道:「咳血多久了」?
陆山民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扔进火盆里,瞬间串气一股火苗。
「没事,习惯就好」。
黄九斤满脸的急切担忧,「还没事,我刚才把脉,只知道你五脏六腑都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咳血不一样,你的肺部、、、」。
陆山民喘了几口粗气,休息了片刻,抬头看着黄九斤,说道:「大黑头,你我兄弟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交心交肺,有些事情,就不要隐瞒了」。..
看着陆山民眼中的期待和恐慌,黄九斤心如刀绞。
「要不你先去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陆山民眼神坚毅,恳求道:「你觉得我现在睡得着吗」?
黄九斤心乱如麻,眼泪夺眶而出,「山民,这个世界对你太残忍了」。
陆山民眼里也泪光闪闪,其实他早已猜到,只是内心还是存在最后一丝侥幸。「说吧,我能接受」。
「陆叔叔去世了」。
「哦、、」陆山民缓缓低下头,一声哦之后,房间被安静笼罩得没有半点声音。
几分钟后,一滴眼泪滴落在火盆边缘,发出呲呲的声音,随之又消失不见。
渐渐的,一滴、两滴、、、呲呲的声音连绵不绝。
黄九斤张了张嘴,想开口安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唯有两行眼泪挂在他那张粗狂的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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