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动乱的亲身经历者,他甚至直面过画面中的那个存在,目睹伟大生命的蜕变。
他们做再多的参考,再多的推演计算恐怕都不敌赵行舟本人对那位存在的认知。
赵行舟沉思着,双手将他下巴托起。
许久,他给予众人回应——
“没有。”
“不可能吧,局势不是正在慢慢变好么?哪怕失去祭坛的帮助,但祭坛本就是不可控性的自毁,谁都无法料到继续下去会出现怎样的异变,也许是整个炎国都会覆灭在祖的手中。如果不是局势恶化到这个程度,我们根本不会启动祭坛。”在极其压抑的氛围下,有人起身反驳。
“那么,目前太行君与祖之间有多少差距?”又一道声音说道,“我们可以再搭上后土,后土建造之初不就是一座巨大的武器么?按照太古篆文排布,参照群星运动的轨迹而行,引爆它,足以重现星辰下坠的一击!”
有了提案,这些本就天赋异禀的人们开始思索如何缓解局势。
时间不能容许他们做太多的浪费。
于是一下子,整个会议室内都是沸腾的议论声,一个个毁灭性的方案被提起,被参照,有的被否决,有的被纳入,而突兀的,议论声中响起一声轻笑。他们一愣,看向笑声的方向,是赵行舟,他身形舒缓地靠在背倚上,浑然没有危机来临的紧张感。
“你们误解了我的意思。”他摊手。
“我说的‘没有’是说……祖没有机会了。”
赵行舟指向自己,“我曾被赐予太行之君的血,哪怕时间已经过去许久,那滴血仍在我体内燃烧。我能感受到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男人缓缓起身,眼神有些恍惚,“就像我过去看见的那一个场景一样,毁灭的残躯引来新生,承戴王冠。”
“这是……又一次的蜕变啊!”他颤声说。
…………
东海深处,两座神像消散了。它们之间的厮杀蒸发了海洋,空出一望无际的大地。不知名的晶粒铺满土地,有血滴落。
道权耘谷站在这片白色沙漠上,握着扇子的手掌有血不断地向下流淌。李熄安站在不远处,海底起伏的高度令他恰好能俯视这个魁梧的手握云扇的汉子。他的状态同样不乐观,在登上玉钗顺德出现的那座横桥时他严重的伤势愈合了大半,空无的灵气得到疯狂补充,冰玉质感的长生钗滋补神魂。诸多缘由,让他能站在这里再战一场。
但也仅此一场。
所幸祖的力量剩余并不多,这片战场上掀开了太多底牌,银色长城,矩阵,大执夷的混沌,还有那头本该坠落至龙渊的七海大君,他的老树和太行的八王。最后决定性的力量,也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帝都释放了竹篮采魂。祖与祖,破灭了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