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下脚下巨大头颅。
此时此刻,头颅上的眼童也没有合拢,死死地盯着天空。
男人蹲下身,将巨兽的双童合上。
“有人曾对我说,要想占领一个国土,必将砍下旧王的头颅,如此,新王才得以踏上王座。”他又说。
“因为王若是不死,争斗便永不会止息。”
男人起身,眺望远方。
眼睛倒映着广袤无垠的大海。
以整座大陆为架构,充当他降临此世的基石。辅以合适的躯壳,于是他到来。
“现世,应该不止一个承冕生灵吧?”他轻声问。
“当然不止一个啦。”身畔,突兀地响起了清脆女声,可男人周围并无他人,只有一柄剑。
“真好。”男人笑道,“这样,再斩杀了足够多的这样的家伙之后,说不定可以在现世温养出我的法相。”
“走吧,以这座大陆为船。”
男人抬头,露出那张带有温和笑意的面庞。
恰逢东方晨曦初开,金光披洒他身。
其身后,是无数拜倒叩首的身影。三断之剑,一断烦恼,二断色欲,三断贪嗔,至此,他所行之地,皆成他的子民。
…………
弥罗,大鵹羽翼之下。
李熄安仍未苏醒。
赤色修长的影子盘踞在光雨下,睡得很深。
看上去安宁静谧。
没有血,没有鳞片的破碎,一切的一切都在神鸟的羽翼下回归最完满的那一刻。
似乎没了担忧。
但山巅上,李成器眉头紧锁。
不对劲,很不对劲。他感觉有某种可怕的事要发生,但感知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天类,他诞生自这个世界,拥有难以想象的强大直感,几乎无异于预言。他相信此刻的感觉,可他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能在一头神话生物与一头极凶饕餮下称作可怕。
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空中。
那头正在沉眠的赤色蛟龙的身上。
黑暗深处,李熄安捧起了莲花。
他该离开了。
可离开的脚步停滞,他回头,看向无边黑暗中亮起的星星点点。
毫无征兆,这片黑暗被点亮了。宛若一片宇宙就这样铺展过来,闯进了他的意识深处。星辰闪烁,李熄安此刻甚至能捕捉星辰间规律的运行挪移,哪怕相隔不知多少距离。
这不是意象。
李熄安迅速扫过几颗用以定位的关键星辰。
他通读了河图,这副由黄河赠与的图录不是广义上的画,而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