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你到这了。”蝼低声说。
“要找到你可并不容易,废了我一块方碑呢,如果你能活下来,记得赔我。”以往的蝼开起玩笑,多少带着笑意,可现在他没有笑,覆盖骨甲的面上肃穆庄严,像是来参加一场葬礼。
圣王举起了隳八荒,这柄流传自太古的凶器弥漫血色,显露出魔神的影子,他们行走,笼罩天地,盖过苍白浪潮。
雷光掠过魔神与苍白之间战场,她突破了那片禁锢的天地,纯粹干净的灵气涌入鼻腔。
青焰驻足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回望那片咆孝的战场,意识到她理解错了。
这并非南烛通过那枚令牌唤来蝼,而是蝼通过令牌找到了他。
“他是怎么知道的?在此之前,除了通明座,没有君王知晓你的状况。”
领域深处,李熄安盯着失去符文的令牌,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但你要知道一件事,没有任何地方能阻拦宇法的掌握者,他能赶来,算是……意料之外吧。”
“你是似乎并不希望他们的到来和帮助。”
“是啊,诸王都有自己要守护的土地,承冕离开那里,意味着一段时间内的空缺。这很致命,苍茫海,以及那些眼睛不会放过。通明座说过,那些东西可不仅仅是盯着太行,所有的古老山脉和河川都有它们留下的视线。”
“真是恶心!”
“继续走吧,时间紧迫。”
“我们可以不沿着黄河走,不是么?找别的路。”青焰想到什么。
“没有意义。”李熄安说,“它们一直在看。”
李熄安闭上双眼,他现在很疲倦,“路线如何,在它们眼里从来不是变数,像是蝼的出现才是。它们设下的苍白海潮足以留下你,却没有预料到蝼的出现。趁现在,它们还没有来得及变化,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们没有下一个蝼了。”
…………
一日后,此刻青焰和李熄安跨过一处瀑布,往后是平坦静谧的河川。
这是一片荒野。
毫无生机。
只是弥漫着苍白的死灰。
它们还是来了,如约而至。
可还有东西和这些苍白色彩一并到来,他笨拙地翻越崇山峻岭,带着还没长成的清翠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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