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门前的老赵,仍像之前一样,正安然地坐在那里修剪着花枝呢。
李校长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养花可以怡情,刚好可以平复一下,刚才王俊那个臭小子的聒噪所带来的烦躁心情。
李校长轻笑了一下,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地瞟到窗外,有云飘过,从院子的上方。
那轻盈的一朵,从眼前掠过,而后,又跟着一朵,大朵的白云,像小时候拿在手里的棉花糖。
多快,一转眼,都十一月了。
一年,快要走完了。
每年的尾声都会给自己一个像样的结尾,去年没有,于是,便只有浑然的走完,年纪越大,越会回忆了。
每一年的冬季,他也会像老赵一样,都会不自觉的算着,滴过几场雨飘过几场雪。
于是,在那样的张望与细看的时间里,那些走远了的人和事,便在这样的雨或雪里一点点的有了打捞的痕迹。
每一年的尾声里,都会有一个像样的开始,今年呢?
李校长不由得轻挑了一下眉,还有五十多天就要结束了。
向左还是右?
李校长朝右边堂屋前的老赵看了过去,刚好看到老赵不经意地往这里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修剪着花枝的模样。
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今岁多事呀。
那个他最喜欢的学生,忽然间病了。
好在,老赵也不是个计较的。
李校长朝堂屋前的老赵又看了一眼,幸亏是老赵,要是换了别人,估计,要吵翻天了,为了一个学生,把自己的积蓄全搭上去了。
又不是自己的亲孙女。
孙女?
李校长微微地怔了一下,朝左边侧了侧头,看到童童和浅浅坐到院门口的屋檐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都笑眯眯的。
唉,孙女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别人家的。
也不知道那个混小子,现在找女朋友了嘛?
也不知道他在静云现在混得怎么样了。
一年半个月的,一转眼,都好几年了,也不给他写封信来,也不来看看他们两个老的,快要入土的人了。
藕断丝联的消息,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太混了!
估计还在和他记仇着呢。
其实,他也是个开明民主的爹爹,他又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