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让女儿去探夜大小姐的口风。”田炽指了指座椅,待田祭酒坐下,她又递上筷子,待田祭酒接过筷子,她又舀一碗乌鸡骨汤放到田祭酒桌前:“父亲先喝碗汤暖暖胃。”
孝顺闺女就是烫贴,田祭酒享受着嫡次女亲手侍候用膳,不必喝汤暖胃,心中已然暖得很,依言喝了两口汤,汤汁一下肚,他不由自主地舒叹一声:“这味儿好。”
“父亲喜欢,那便多喝些。”田炽应了句,不必田祭酒再提,她主动道:“连二爷之死定然不简单,不管是谁动的手,于父亲于咱家而言,皆为好事儿。”
田祭酒喝了半碗汤放下,筷子伸至盘子夹了块清炒牛肉:“哦?炽姐儿说说?”
“自杨总督借父亲向连总督示好,父亲虽及时撇清,然终归是惹了腥臭味儿。”田炽想着杨芸钗代夜十一来说服她参与计划时的话语,不觉间在此刻照搬了出来:“去岁毛小旗前往浙江核查谢世子包庇案,花督主同时下山东,随后也去了浙江,不管花督主往山东的目的何在,他在浙江与赵知府携手力保毛小旗此为事实,足以说明厂卫自来恶向的关系已在无形中逐渐缓解。”
田祭酒嚼着牛肉,没有想插话的打算,只示意田炽继续往下说。
“黄指挥使自去岁便在查连可欢干尸案,现今仍在查,只不过由明改为暗。”田炽越说越自信,一双眼眸泛出耀眼的光芒:“元宵当日连二爷一死,皇上又将此案交由黄指挥使,此无疑是将两案并案彻查。父亲想想,皇上为何会这么做?”
听到一直傻人有傻福的嫡次女这般问他,田祭酒怔了下,把嘴里的青菜吞下肚,缓缓道:“连可欢不止姓连,更是出自连总督这个连家,连二爷又是连总督的嫡亲二哥,两案死者皆姓连,都与连总督这个连家息息相关,皇上这是起疑了。”
“何止是起疑?”田炽的笃定来自杨芸钗的笃定,杨芸钗的笃定来自夜十一的笃定:“花督主下山东,不管是鲁靖王还是连总督,只怕自花督主踏入山东地界始,便已在想着如何收起尾巴,确保太平日子能多个几年!厂卫两大最高首领,那可是皇上十分信任的左臂右膀,连家同被花督主黄指挥使彻查,父亲觉得连总督的好日子还能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