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裁风,一丘一壑,熟似山林隐士。
夜十一拿着一本闲书下来,并未错过永安帝边画边分神瞧她这边,怕她脚下一个错步,自木梯上摔下来,便是这般毫无作伪的关心,让她即便已试探出,并确定母亲之死,与她皇帝舅舅脱不出干系,仍想亲耳听到皇帝舅舅的亲口承认。
她怕,她在意,她有多小心翼翼,她就有多在乎这份亲情。
“大姐儿,过来。”永安帝见夜十一下木梯后直接在窗前桌几旁坐下,一脸认真地看起书来,他只好开口唤道。
夜十一抬头,侧脸看去,对上永安帝光洁的额头,她顺着永安帝目落之处,看到案上的山水画,放下书,起身走近:“皇帝舅舅。”
永安帝示意夜十一至案后,他让出位置:“你来题首诗,不必新作,题首应景的,便可。”
“真要十一题?”夜十一未动。
“题。”永安帝居高临下,直视夜十一。
夜十一樱唇轻启,想说什么,末了什么也没说,永安帝退至案侧,她走到案后,端正坐下,拿起笔开始添上一首诗。
日昳,永安帝摆驾回宫,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官道上,卷起一路尘沙。
另一头,南柳奉命回城给马文池送信儿,夜十一把自已关在暖阁里,连阿苍都没法入内侍候,北室猫在暖阁檐角守着,两人默契地当俩尽职的透明的哑巴。
永安帝一回宫,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文总管便出来急宣黄芪肖花雨田进宫,再出宫,两人灰头土脸地各回各衙。
日暮前,厂卫俩衙人马再次倾巢而出。
上回,乃因着夜十一被传清白有污一事儿。
此次,乃因着夜十一被传借病离京之事。
上回黄芪肖花雨田于城门聚首,尚未有惺惺相惜之感,此次于锦衣卫衙门会师,两人相对无言好一会儿,此感尤为浓厚。
公事房里,黄芪肖花雨田围桌而坐,一壶清茶,三碟点心,晚膳皆未用过,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