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这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牛。
想想杨平刚来时,蒙医生认识他时,还是一个小医生,带着大家做艾滋病人的手术,现在已经是科室的带头大哥,手底下不仅有宋子墨,还有国际知名教授跟着进修。
人比人,气死人!蒙医生摇摇头,忙自己的去。
“宋医生!”
余水莲的病房里又出现护士的叫声,隔着玻璃,宋子墨看到两个护士按住她。
icu病人都是单独病房,护士也是一对一二十四小时看护,宋子墨和蒙医生立刻赶过去,余水莲正疯狂扭头,企图拔除自己身上的管子。
“让我去死,你们不要拦着,让我去死---”她嚎啕大哭。
刚刚余水莲再次醒来,迷迷糊糊,待调整情绪后,发现下半身没有感觉,刚开始以为半身不遂,自己趁护士不注意,伸手去摸,摸到髋部居然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一阵猛烈颤抖,双手立刻摸索着掀开被子,撑起身体,看到下半身没有了,整个人犹如坠入冰水。
又如五雷轰顶,余水莲全身冰凉,看着自己失去的半截身体,绝望之极,自己这种状态,治疗费肯定是天文数字,以后生活不能自理,成为家里的累赘。
活着将会给丈夫,给家里带来巨大的痛苦,她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顿时一股强烈的轻生念头产生,拒绝治疗,要拔出各种管道。两个护士见状,大惊失色,立刻按住她左右两只胳膊,
“够了,你儿子在外面等着你回去,没有了一半身体,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你看看有些人,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你想想你儿子,如果没有妈妈,每天上学连早餐也吃不上,在学校受人欺负,衣服穿几天没人洗---”
宋子墨帮助一起按住她,大声对她说,余水莲绝望地大哭,然后不再挣扎,只是以泪洗脸。
任何人面对这种情况都难以接受,必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宋子墨见过太多这种情况,尤其是肿瘤科,有病人确诊肿瘤晚期之后,直接选择轻生,有的甚至从医院窗户爬出去跳楼。
有时候,活着也需要一种勇气。
余水莲术后本来体质虚弱,脱离呼吸机不久,挣扎几下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宋子墨跟她提起孩子老公,她暗自流泪,悲苦万分,活着是家里的累赘,死了又舍不得孩子老公。
尤其孩子,要是真没有妈,孤苦伶仃,一口热饭都吃不上,想着就心里难受,翻江倒海,肝肠寸断,又无可奈何,难以面对事实。
“好了,先活下来,为了你的孩子,其它事情以后再慢慢想。”
人总会有个牵挂,抓住这个牵挂开导,效果会好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