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他们中的不少人甚至是从可追朔的祖辈开始就世世代代地效忠于您的家族,与您的关系可是说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伯爵大人难道就不为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属想一下吗?您可以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但能忍心也让他们陷于危险之中吗?假如您坚持——我是说假如,毕竟您一向表现得过于仁慈——坚持不将潜在的敌人斩草除根,这难道不是一种自私吗——用部下的安危换来自己虚妄的道德优越感。」
「你……」保罗急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尴尬地沉默了半分钟后,他才说道:「简直就是滑稽,一群罪人家属,想象一下,几乎都是些老弱妇孺,能有什么威胁,我们湖心镇的大人物们会被这些人吓着?」
「哦……可不能这样想啊,格来曼大人。光天化日之下起兵造反,这帮人可能干不成,但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搞暗杀呢?老弱妇孺的外貌可能更有欺骗性,而且其中的孩子长大成人后,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呢?要知道,刺客可是改变历史走向的重要角色啊,多少声名显赫的大人物都栽在刺客手中。您和您的臣属,甚至是你们的家人,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是的,您的道德层次很高,但是您不能寄希望于敌人的道德层次也和您处于同一高度上。我们目前普遍的价值观就是这样——为自己的至亲复仇是一种受人推崇的行为。」
保罗无力地躺回自己的椅子,汉塞尔用自己臣属的安慰来劝戒,可以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是的,他对自己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却不能不顾及效忠于自己的人。
难道自己真应该斩草除根,把一切可能的危险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汉塞尔,你可
以说我自私,但是历史的道路应该是向前走的,而不是在原地里转圈圈,总得有人朝前面的方向踏出第一步,无论踏出第一步的人是出于什么心态,是发自本心?还是贪慕虚名?但他仍然是选择了向前走。」
汉塞尔有些感慨地说:「格来曼大人,历史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先走的人往往会被刺得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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