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很难说,詹妮弗,很难说。这里有许多种不同的因素。有一些人觉得这样很酷,这是在另类之中追求权力和尊重;有一些人是精神层面的异食癖,那就是说以别人的创伤来当作自己的美食——但是这两者和周都没有关系。他的天赋是出自于经历。说到这儿,我不知道继续跟你讲下去是否合适了,詹妮弗。这涉及到他个人的隐私。周,你介意我和这位小姑娘谈谈你的早年经历吗?”
赤拉滨把脸转向角落。直到这时,周温行才似乎把他的注意力从夜幕后的海面上转回来。他有点漠然地朝詹妮娅望了一眼,又像是望着她后头的虚空。
“不谈也没关系。”詹妮娅说。她察觉到周温行的心绪正处于一种幽微飘渺的境地里,而那是相当私人的东西。尽管这个年轻人有许多奇怪之处,她不必硬要去挖掘一个陌生人的内心。夜风吹得她双脚发冷,这个雨夜的奇妙探险已经够长了。
她就要站起身回房去睡觉。但这时周温行的心思却似乎终于从雨浪汹涌的海上归来了。他的目光变得平静,脸上露出了微笑。接着他用标准中文说:“没关系,我很愿意谈谈这件事。”
詹妮娅的脚跟在拖鞋里转了转。赤拉滨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很古怪,继续用他那口詹妮娅听着挺标准的英语说:“好极了。你愿意自己来讲吗?或者由我来说?我很乐意来讲这个故事,但那肯定不如你自己知道得详尽。”
“就请你来讲吧。”周温行说,“你是擅长讲故事的人。”
“好吧,好吧。那你愿意给我做些补充吗?在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
“我会说的。”
当这对旅伴用他们各自的语言交谈时,詹妮娅的目光也随着发言者跳来跳去,就像在看一场乒乓球赛。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她在心里想,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平日里就是这么说话的?如果她用德语插入他们的对话会怎么样?
“周出生在一个古老的地方,”赤拉滨摇头晃脑地说,“在一个荒僻的村庄里,他的母亲遭到亲生父母的遗弃,后来被山里的拾荒者收养。她在拾荒生涯里学会了辩识草药,这在后来被证明是很有用的。可她也很是受了些磨难,非常的叫人难过。具体细节咱们就不说了,总而言之,她是在那段时期有了孩子,而她决意把他生下来,并且独自扶养他。于是她到处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最后当地有个名门望族收留了她,让她来草药园里做些简单的活计。于是她就以女仆的身份在那儿留下了。她生下了孩子,当然,那就是周。这可怜姑娘从此就做了母亲,但是却从未体验过恋情,直到她爱上了另一个在家族里做事的男仆……”
“不是男仆。”周温行说,“他是武术教师。”
“啊,对,没错。抱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