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个医学生。”她强调道,“那个和你睡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罗彬瀚说,“但是如果还有多余的床我们真的不会睡在一起。我是个成年男的,绒绒,我可不能再和你妈妈挤一张床。”
“别那么叫我。”
“好的绒绒。等着你度假回来绒绒。别晒太多太阳了否则你会变成脱皮绒绒。”
罗彬瀚熟练地拿远手机,隔着整条手臂的距离听到俞晓绒用德语高声咒骂。
“我会告诉妈妈你带着一身寄生虫从非洲逃回来了。”她恶狠狠地说,“先找你的朋友好好治治吧。”
“我当然得检查检查,”罗彬瀚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吗?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差点秋水仙碱中毒就因为她该死的前男友得罪了黑社会。我还没跟你妈妈聊过那罐被动过的啤酒呢。”
“你敢?”
“我干嘛不敢?”罗彬瀚说,他绝不会告诉俞晓绒他早在两年半以前就已经告过密了,“不过我也可以不说,你懂的。你不说我的,我不说你的。咱们才是一伙的嘛。”
“她早晚会知道的。”
“但别是现在,好吗?否则她明天一早就要来敲我的门了。”
俞晓绒考虑了一小会儿。
“好吧。”她说,“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可别告诉我你在海边看上一个男的。”罗彬瀚警觉地说,“我要是知道这事儿就非得告诉你妈妈不可了。”
“别帮你的那个朋友做事。”
“什么?”
“那个医学生。”俞晓绒说,她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而急迫,“他要是请你帮他做什么事,别答应他。”
罗彬瀚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从客房的窗口正好能望见他卧室的阳台。阳台后的遮光窗帘已经被紧紧地拉上了。倘若此刻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想那恐怕会如海底一样深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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