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没有。一开始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就在那里找了找,没看见什么可疑的痕迹。”
周雨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他很可能正想象着罗彬瀚在别人的店铺里到处打探的模样,因此而微微皱着眉。可是出于对友情的忠诚,他对此什么也没评价,而是低头计算着什么。
“你多久没睡觉了?”他突然问罗彬瀚。“我忘了……让我想想,大概是前天?不,陈薇送我回来后我没睡着。那就是再前一天。对,我是记得我做了个不太舒服的梦。”
他和周雨互相看着对方。在客厅分外明亮的灯光下,周雨眼下的淤青更加引人注目了。看上去他才像是那个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人,而罗彬瀚则精神、活跃、充满生机。看上去实在太可笑了,因此当周雨一本正经地说出“你要注意休息”时,罗彬瀚真想给他表演一个踢踏舞。不,要是面对荆璜他倒可以这么做,但这么对周雨可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研究着周雨的脸问,“是我已经忘了你大学通宵熬夜时的样子,还是你真的比当时气色更差?”
周雨没有回答,他正专注想着别的问题,或许根本没听见罗彬瀚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自顾自地点点头,用医嘱式的口吻向罗彬瀚交代:“虽然表面看不出问题,你还是要尽量保持正常作息。”
“我尽量。”罗彬瀚说,“但你真的不看看你自己?想想看,你这顿晚饭是在晚上十一点半才开始吃的。”
周雨又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罗彬瀚不由地想起一句他忘了从哪儿看来的话:当医生最好的一点,就是不必听从自己的医嘱。
“可有点不大公平。”他说。
“公平?”
“没什么。你打算现在去睡觉?”罗彬瀚说,“要是你觉得自己现在快晕倒了,我可以帮你把碗洗了。反正我现在没什么正事可做。”
但是周雨没让他帮这个忙,仿佛认为吃饱就睡是比过劳猝死更为严重的健康损害。当他站在洗碗槽前时罗彬瀚也溜达了过去,倒不是认为一个洁癖会不知道怎么洗碗,而是想知道周雨是怎么用那双烧伤后缠着绷带的手洗碗。结果还真叫他目瞪口呆,因为周雨根本没脱下那双很可能沾染过无数实验室细菌的手套,而是给左手又套了一只宽大的橡胶手套,然后用单手洗碗。
这肯定不是周雨第一次这么干了,所以做得相当轻松,像个生来就缺了只手的残疾人。罗彬瀚很快感到坐立不安。他想自己应当帮忙,而不是干站在旁边看,或者一个人大剌剌地走回客厅去坐着,可是周雨并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他不得不开始找新的话题。
“我想这几天可能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他在哗哗的流水声中说,“还可能会有人上门找我。如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