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赢这个游戏,”汉娜慢条斯理地说,语气里带上一丝狡黠,“我知道哪里的鱼市可以电话订购澳洲龙虾。”
“那会很贵的。”
“不会比一台高性能的电脑更贵呀,詹妮娅,至少我还能出得起,而且你哥哥也不缺钱。如果你真的很需要赢这场游戏,缸里养的这只又不中用的话,我可以趁着你哥哥不注意时带一只新鲜有活力的过来,再把你那只带走。你能提前确定马尔是哪一天来吗?这么做可是要把握好时机的。”
詹妮娅不能否认自己有几秒时间的心动。汉娜对于她赢面的判断是客观的,而一场偷天换日行动本身听起来就是那么的有意思,甚至比单纯赢得赌约更有吸引力。她知道汉娜多半也是这么想的。
“不,”最后她还是说,“我还是只用这一只吧。”
“是哪点让它迷住了你?”汉娜问,“与众不同的幸运龙虾?”
“我要叫它‘蠢哥’。”詹妮娅闷哼着说。
“别这样,詹妮娅。它命中注定是要上餐桌的呀。你现在给它一个名字,到时候会舍不得吃的。”
事实恰好相反,詹妮娅心想。到时她会怀着胜利的喜悦与残暴,狠狠地送它上路。
等她把龙虾放下水时,头顶上的钟声已经敲过了九下。她妈妈来地下室看了一次,催促她早点睡觉。詹妮娅却还是继续留到了十点,一边观察龙虾的状态,一边和汉娜讨论今天她从老科隆那儿听来的事。汉娜不太在意这件事,她的家更靠近镇子中心,远离任何方向的树林。在詹妮娅看来,她是这镇上少数对树林一点感情也没有的人——既没有喜爱与感激,也没有敬畏与忧虑。尽管汉娜从小住在雷根贝格,她有时候更像个大城市里的女孩。
“我们好像每隔几年就要听到这种消息,”她轻松地说,“迷路在林子里游客啦,晨跑时被野兽袭击的运动员啦。当然,现在还有流浪者。”
“不是每个都死了。最近十年只有一个散步时心脏病发作、一个摔死在山坡底下,一个沼气中毒的,还有一个被发情的野猪袭击。”
“詹妮娅!”汉娜哭笑不得地小声呐喊着,“你不会把每个死在林子里的人都写进日记吧?这听起来真的很古怪。”
詹妮娅没有反驳这点。她没有定期写日记的习惯,但以前的确会在自己的生活日历上圈出一些死亡事故的时间。那是一种很难向旁人解释的心理……她总是忍不住去了解一桩死亡事件的细节,仿佛她知道的越多,就越能掌握对抗和规避死亡的技巧。用不着汉娜提醒,她自己也完全清楚这是种多么虚假的安全感。
“我想知道他们最后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低语道。
“别去想这个了,詹妮娅。我们明天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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