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运动了。你看他那状态憔悴的,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精神,昨天晚上喝了这么多咖啡,还是困成那样。这才不到三十岁的人!你也应该劝劝他——”
俞庆殊开始数落周雨的众多不良习惯。为了不让自己也被牵扯进去,罗彬瀚明智地闭上嘴巴,不时点头附和以表达无条件的赞同。他一边跟着批判周雨的累累罪行,一边找来纸笔交给俞庆殊,然后问她到底要买点什么。她果然就忘了周雨是如何轻率地挥霍青春与健康,低下头刷刷地写起购物清单。
罗彬瀚对自己的小花招颇为自得。“伱最好跟马尔说一声,让他和周雨在树林里小心点。”
“他们都已经过了迷路的年纪了。”俞庆殊头也不抬地说。
“这几天有游客被动物咬死了。我想可能是有什么猛兽从山区跑出来。”
笔尖停顿,俞庆殊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没人被野兽咬死。”俞庆殊不容争辩地说,“有个游客在树林里死了,但不是被野兽咬死的。”
“那是突发疾病?”
俞庆殊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手腕:“被谋杀的。”
罗彬瀚逗弄雷奥的手指缩了回来。他带着有点不自然的笑容盯住俞庆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俞庆殊检查着她所罗列的清单,“这世上每天都死人。”
“不是每个死掉的都是谋杀呀。”罗彬瀚轻轻地问自己,“这是怎么搞的呢?”
他不是在问那个死人的事,但他老妈并不知道是谁向他撒了谎。“肯定是谋杀,”她简略地说,“死状很不自然,不是枪,也不是常见的刀具。”
“到底是谁死了?”
“一个外地来旅游的。警察还在查他的社会关系,不过似乎不太顺利。”
罗彬瀚没有问俞庆殊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近在咫尺的谋杀案仍然是桩爆炸性新闻,尤其在雷根贝格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这种消息将会不胫而走,更别提他老妈自有另一套工作上的资讯渠道。
他不觉得俞庆殊会搞错这种事,那就着前天俞晓绒告诉他的信息是错的。而这种错,他几乎可以断定,不会是无心之失。俞晓绒在一件关于谋杀的事情上向他撒谎,这不是什么叫人安心的好兆头。俞庆殊检查完了她列出来的购物清单,又在末尾添上几样,这才满意地抬起头问他:“你打算买点什么?”
她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罗彬瀚立刻就知道准是自己掩饰得不够好。
“我可受不了天天碰见谋杀案。”他抱怨着说,“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又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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