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得表示一下嘛。我总觉得你阿姨对我有很大的误会。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我真的不是在花鸟市场上班?”
“那不也挺好吗?她喜欢养花的。”
罗彬瀚想问问那到底是“喜欢养花”还是“喜欢能养花的人”,但电话已经断线了,想必是地铁进了隧道之类的地方。不管怎样,今日任务清单的头一项可以划去了。他走出卧室把手机还给俞晓绒,她也没多问,只是埋头划着自己的平板。
罗彬瀚下楼去了。昨天晚上,他告诉罗嘉扬自己已经好了,让他第二天正常来接自己。这种反复无常肯定叫罗嘉扬很吃惊,因此后者早早地出现了。这还是头一次他到得比罗彬瀚还早。当罗彬瀚坐进车里时,从后视镜里露出的眼睛写满了怀疑。
“今天来得很早呀。”罗彬瀚说,故意不解释自己昨晚的变卦,“走吧,今天可有得忙。”
车驶上了马路。一路上罗彬瀚眼睛望着窗外,若有若无地吹起口哨,哼着那首叫《狼群在门外》的英文歌。罗嘉扬开始从驾驶座上扭头看他。
“别看我,开你的车。”罗彬瀚说,低头打开手机上的聊天软件,“你最近还和你那几个朋友联系吗?”
“你昨天问过了。”
“我看看今天有没有新情况嘛。”罗彬瀚说,“去把他们叫过来见见面吧。”
罗嘉扬没有应声。罗彬瀚估计他把后头那一句话当作了幻听,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去联系联系他们,”他用半是命令的口吻说,“把最会挑事的几个给我介绍介绍。”
红灯亮了。罗嘉扬重重踩下刹车,转头瞪着罗彬瀚。他那两道格格不入的眉毛露出一股阴沉沉的怒火。
“你想干什么?”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罗彬瀚打量着这张压抑愤怒的面孔。今天早上以前,他看这张脸时都有种本能的警惕,就像人瞧见一条斑斓蜿蜒的绳索时难免会联想到毒蛇。可是眼下他已不觉得了,因为人的知感只能建立在比较之上,你要是正被活活锯掉一条腿,有人在你胳膊上打针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现在看罗嘉扬的面孔,真像一块玻璃板那样透彻而安全,底下无非是些高温沸腾的污水,而绝不会是一颗威力巨大的脏弹。在不吃东西的时候,鬣狗的脸瞧上去也挺可爱的。
“我需要用他们办点事。”罗彬瀚说,“报酬我会给足,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罗嘉扬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正常人突然发起疯来。继而他似乎觉得这里头有个什么陷阱,就是为了要折腾他而设置的。“你不想让你老头知道?”他怀疑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发现自己叛逆期到了。”罗彬瀚说。他露出爽快的笑容,告诉罗嘉扬在这个周末以前他就得有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你们勒索过吗?”他确认道,“在路上堵过落单的人?往别人脑袋后头敲棍子?你们总不至于成天就是喝酒鬼混,连一道流血的伤口都没给别人造成过吧?”
等他们到了公司的时候,罗嘉扬已经不再跟他说话了。他已完全相信罗彬瀚今天是真的疯了。罗彬瀚语调愉快地请他出去买点东西,自己则坐在车里继续哼着小调。等罗嘉扬走了,他才从后头的置物台上拿过抱枕,从里头取出装武器的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