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瘪准会是件非常搞笑的事,如果那时候他还在的话。
“我们得想个办法。”他说,“弄个证明什么的。如果我回不来,最好叫他知道这一切跟我们认识的人没关系。他真正该小心的是天上的事。”
“您希望我将真相告诉他?”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你觉得那老家伙有救世主之姿,把我的枪和匕首给他也成。”
“我恐怕这不太合适。”
“别小瞧他。”罗彬瀚说,“他才不会被你吓着呢。那老东西可懂这一套了。据说他年轻时是个什么理科状元,还专门搞过什么机器人小组。”
“我们暂时不以您的落败为前提去做计划,好吗?”
“少来了,你肯定早背着我想过。”
李理始终不在这方面的话题上搭理他,或许是不希望给他留下太多“如果我这次死了”的想象空间。罗彬瀚也并不是真的对这事儿特别悲观。他什么也不想,更懒得去问她有没有估算过胜率之类的。估算一场生死决斗的胜率就像考完试后再去跟周雨对答案那样无聊——既不能避免事情发生,也无法使结果变得更好。这已经是他出发前的最后一个下午了。他没有再去和俞晓绒或石颀告别,搞个什么决战前的最后温馨回忆。一方面,这么做太刻意了,俞晓绒事后肯定会起疑的;另一方面,他确实跟石颀保证了要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当她母亲的手术顺利结束时,他们几乎是依偎在了一起,害得她赶回来的弟弟颇为尴尬。但那已不重要了。她眼中闪烁着泪光,是因为一切都进展得太好了——手术非常成功,或许能多给她母亲带来两三年不算太痛苦的生活,而后的治疗计划则要走一步看一步。这结果可能算不上是皆大欢喜,但对他们熬过那一天是很够用了。石颀抓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要他也别出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者只是纯粹的直觉?)。罗彬瀚也保证他不会有什么事。他已决心要全胜。而既然要全胜,事前总想着战败的事难免会破坏他的好运气。
罗彬瀚觉得自己必须保持这种心态到最后一刻,否则就很容易干出蠢事来。于是他决定不把这最后一天当成什么特别的日子。他将办公室里的门锁死,把按摩椅搬到窗前,一边喝茶一边晒太阳。这几天的天气太好了,叫人觉得不趁机晒晒太阳实在浪费。而且今天是星期五,可能是一星期里最振奋人心的日子,就连远方马路上芝麻粒大小的行人瞧着都很开心。或许今天整个世界只有南明光不开心。罗彬瀚拍拍胸口,对自己说最多也就是五天而已——那正是老东西逼着功臣们提前退休的报应呀!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他万万不能插进去妨碍南明光的修行。
他说服了自己,继续心安理得地喝茶。窗外的天是种浓得快沁出汁液来的宝石蓝色,云层都被建筑物挡住了,唯有偏远角落里露出一只挂飘带的大型热气球,可能是某家商场的广告宣传物。它鲜红的色泽在蓝天底下显得特别可爱,飘带上还有字,但在罗彬瀚的位置上看不全,只能认出有“东来”这两个字。是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