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周温行直到旅行的最后一晚都没离开。这当然算不上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关窍,可它也一样不能出错,因为等他们干掉周温行以后还剩下一个同伙要找,一朵孽花要摘。他可不希望把时间全浪费在应付失踪调查上。
他穿越公共走廊,屋子里的大部分人还在午睡,但餐厅里已经坐了三五个年轻人,包括小容、方秾与她同组的两个实习生。罗彬瀚本想蹑回自己的房间里歇一歇,却发现周温行竟然也在里头,就坐在方秾旁边。他心中立时感到不妥,不得不在餐厅前停下脚步。
三枚硬币正躺在周温行的掌心,其余人都坐在他两边观看,显示出此人正是这次活动的中心角色。这迹象令罗彬瀚很警觉,不仅因为这违背他刚撒出去的谎——正为垂危家人烦恼的人是不会有心思搞赌博活动的——而且这怪物是罕见去和正常人互动的,除非他别有目的。
方秾和小容都在他旁边,专心分辨他掌中硬币的正反。罗彬瀚盯着方秾的侧脸,脑中忽然想起了蔡绩的那个朋友。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快忘了那个名字,还有那些在凭证室里说过的言语。但他无法做到真正的忘却。因为只要他相信周温行真的具有某种识别欲望的能力,他就不能不想起那些关于毒药的话。
“在玩什么呢?”他步履轻快地凑上去,做到周温行对面的空位上,“猜硬币的正反吗?”
“不是在猜正反。”小容说。她似乎还想留点悬念,但方秾已经笑着说,“小周在帮我们算命。”
“算命!”罗彬瀚说,“这是怎么算的?连个签啊牌啊都没有,就拿硬币算?”
“小周会算六爻,只用三个硬币就行。”方秾解释道,“扔六次,看硬币正反面。”
罗彬瀚靠在椅背上,远远地瞅着周温行,脸上的诧异也不全是装的:“周老师还会这个?”
“是家里人教的。”
“那具体怎么算呢?硬币抛出的正面越多就越吉利?”周温行还没开口,其他几个人就已纷纷向他解释。这支靠研究经济数字挣钱的队伍里竟潜伏了好几个精通迷信的八卦讲师。
“硬币正反是指阴阳的。”那个姓杨的男生很是热衷地说,“抛六次就可以形成一个易经里的卦象。”
“你们都算过了?”罗彬瀚问,“算的是什么呀?”
所有人都算了事业,至少声称是算了事业。罗彬瀚又瞄了眼算命的摊主,心想你们的事业成败才不在那几枚硬币上,而在那只握着硬币的手上。“也给我来一卦吧。”他说,“怎么玩的?需要我自己来抛吗?”
“只要本人心意真诚,我来代掷也可以。”周温行说。
“我自己亲手来。”罗彬瀚说,“得有点仪式感嘛。”
他从对方的手里拿过硬币,按照众人七嘴八舌的要求扣住掌心,闭上眼睛想着所求之事,然后抛掷六次。他不知道这三枚硬币的正反意味着什么,但周围的人嘴里都念着什么少阳少阴,居然还有人在拿着笔画横线,仿佛突然间所有人都变成了算命大师。周温行倒什么也没记,只是静静地端坐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