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过您了。”李理说,“不惜身命或许听起来很高尚动人,但事实往往并不如此。”
“你干嘛不早点准备那种支具?我们可以刚开始就用上的。”
“成本问题,先生。”
“成本!”罗彬瀚失声嚷道。他刚才拿右手撑桌子,痛得眼前发黑。
“沟通成本。您要的这样东西在本地区还不是市售品。我们是要从别人的实验室里拿的。”
罗彬瀚只得由她去了。他老老实实地倒在床上,为盲目膨胀的自信心买单。等拆石膏的人出去以后,他才说:“你还在监视我的熟人吗?”
“是的,您想了解谁的现状?”
“不,我就随口问问。确定没什么事发生就行。”
“您担心什么事?”
“我……很难相信我们真的把他干掉了,你理解吗?计划确实是这样没错。可连宇普西隆也没干掉他,我们却成功了,这难道不奇怪?”
“您这是在比数值大小。可现实不是这么运行的,猫可以比大象更会抓老鼠。”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干的啊?突然跳到我面前乱晃,然后被我杀了。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就像他故意想逼我对他动手似的。难道他想叫我杀了他?”
“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可还是解释不了他为何选中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说他身上有个诅咒。”
“针对一切想杀他的人,是的,传闻所有怀此意图者将遭遇不幸。”
“那你和我呢?”罗彬瀚问,“我们两个会怎么样?那个不想他死的家伙又会怎么报复我们?”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此人既已死亡,诅咒的效应也可能会随之消失。”
“你多帮我看着点吧。”最后罗彬瀚只得说。
他吞下止痛片后又勉强睡了一会儿,直到接应船带着衣物、墨镜和支具赶来。这所谓的骨科支具乍看有点像运动员的关节护具,但实际构造要复杂得多,有数个固定骨骼用的合金环带与半液态的内衬,别人帮他戴好后确实能藏在单薄的夏装里,可也并没他期望中那么方便。他走路还是很僵硬,右手使不出任何劲,不过是瞧着稍微体面些。他们还给他的脸颈上抹了点膏粉,盖住些皮肤的伤口和淤青。最后他才戴上一副飞行员式偏光墨镜,打扮得像个青春版南明光似地坐船走了。
他先是回了白羊市,又坐一辆运木材的货车钻进梨海市的旧工业园里。两个月前李理在这里租下了一间小工坊作为落脚点,如今它的内部几乎都空了,右侧墙边只有一张折叠行军床和一箱子杂物。他先前留在海岛民宿里的行李与他的备用手机都放在行军床上,表明他的替身演员已到此一游,正式把社会身份交接给原主。罗彬瀚走到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