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你可以及时赶到目的地。”
“那你来走啊。”罗彬瀚说,“你就不能变成一匹马之类的吗?”
“那需要很多材料。”米菲说。罗彬瀚猜它的意思是指食物。
他不指望这东西真能帮上忙。当他拖着伤腿转过街角,通过路牌确认方向时,远处突然冒出一个影子。他摘下墨镜望过去,发现那是个骑着自行车的路人。当下他飞快擦掉脸上的汗水,露出无害又欣喜的笑容,使劲地冲对方挥手呐喊,请求对方能停下来帮个小忙。
骑自行车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身蓝灰色的工装。他打量罗彬瀚的眼神有点迟疑,但最后还是慢慢地降低车速,把车停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罗彬瀚朝他的车扫了一眼,一辆最普通的脚踏车,没有任何电力结构。
他摆出卑微讨好的姿态,又摘下墨镜好让对方发现他左眼上的纱布。“我是来这儿找工作的。”他语含羞愧,满面恳求,“这会儿手机没电了,也找不到回市区的路。能不能请你帮我给朋友打个电话?你替我打就行,我把号码报给你。”
看见他的残疾显然叫中年男人有点不好意思,蹬在踏板上的那只脚悄悄落了地。“行。”这人答应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想要操作解锁。罗彬瀚保持着兼杂惭愧与希冀的表情,悄悄往前挪步子。他看见中年男人起初乱按开机键,接着又在屏幕上胡乱划动,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这下不必再问了,他们仍处在电磁干扰范围内。
中年男人又徒劳地按起了开机键。罗彬瀚已经走到近前,看见一片熟悉的雪白屏幕。“死机了?”他站在男人身边问。
“好像是啊,”中年男人沮丧地回答,“真邪了门——“
罗彬瀚从腰上的挂袋里掏出了弯刀,把它顶在男人腹部。“别动。”他说,“从车上下来。”
男人照办了。罗彬瀚又用刀将他逼到街角。“你身上有什么?”他问,“有纸笔吗?”
这次他很走运。此人是一名出来送东西的仓库文员,兜里揣了一支铅笔与一打废弃收货单。罗彬瀚用刀指着他,叫他自己动笔写在收货单上。“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他和气地说,“请你回头再打给我——别现在打,等明天或者后天吧,请你打这个号码联系我,我会十倍赔偿你的损失。”
他收起刀放任对方逃走了。其实更安全点的做法是把对方打晕,可不幸之处就在于——即使李理已经从理论层面为他做了许多分析和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完美地打晕一个人。当然可以对着后脑勺或后颈来一下,可现实情况就是,挨打的人既可能会普通地晕厥,也可能会意外致残甚至丧命,绝没有万无一失的法门。他倒犯不着为一辆自行车干这样的事。
米菲从头盔里探出了一只眼睛,表明它对事态的新发展兴趣浓厚。“一种纯粹的人力机械运输工具。”它对自行车评估道,“结构简单,没有稳定的支撑结构。你确定它可以在运动中保持平衡吗?”
罗彬瀚把头盔挂到车把上。“它能。你看见刚才那个人是怎么骑的了。”
“这是个很有趣的动态平衡问题。”
“你很快就会看见更有趣的。”罗彬瀚说,“你会发现它还能在单手单脚的人屁股底下保持平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