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写了他的名字,你还同时写了洞云路206号的地址和……”
“不这样的话,你很难及时把东西交给周雨吧。”
“什么?”
周温行又一次抬头往天上看。这次罗彬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里似乎只有一片无尽的虚空。他望着虚空说:“要杀周雨的人是冯刍星。”
罗彬瀚张着嘴呆坐了片刻,然后莫名其妙地问:“谁他妈是冯刍星?”周温行笑了。这简直是罗彬瀚头一回见他这么开心,活像个刚观赏了戏剧精华片段的观众。“你自己不是也提起过他吗?”他轻快地问,“难道说,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小刍的全名是什么?”
罗彬瀚从池边站了起来,起身时又忘了自己左膝盖的毛病,差点一晃身倒进池子里。他及时稳住自己,心里想着这仍然只是条稍作翻新的老套诡计,是给旧酒换的新瓶子。不,当初周温行根本就没沾到蓝鹊的边,更不可能对付得了早有防备的周雨。虽说他压根不知道周雨的本事是什么,可所有人不都挺把他当回事的吗?那肯定说明周雨是有两把刷子的。周雨连周温行都对付得了,那么冯刍星——小刍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小刍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周雨。这个只在蔡绩口中提起过的小孩是在他遇到荆璜以前就失踪的,此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了。即便那个失踪的小鬼还活着,还在这颗星球的某个角落,也没有理由去杀周雨……
他顿住了思绪,收敛起脸上可能透露的声色,因为周温行正带着了然于心的微笑注目于他。
“真的没有理由吗?复仇,不管对好人还是坏人,对伟人还是庸人……对任何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彬瀚用手拎起挂袋和背包,“听好,我现在根本不关心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随你胡编乱造去吧,我只管去洞云路那里看一眼就行了。”
他作势就要离开,周温行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说:“你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
“怎么,害怕被拆穿了?”
“周雨并不在那里。如果你先去那里的话,应该就赶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了。”
“好吧,你确实搞得我有点冒火了。”罗彬瀚忍无可忍地笑了。他松开随身的装备,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不过别以为是你骗过我了,我知道你是在耍花招,可反正我也闲着。来吧,你说说看他去了哪里?”
“去了你告诉他的那个地方。”
“别说鬼话了。我没叫他去任何地方。”
“那些歌词,不是你亲手给他看的吗?”
起初罗彬瀚不明白他在指什么,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答案不可能是别的。昨天他只给了周雨一样东西,而那本笔记上只有一页的内容可能称得上是“歌词”。
“啊,”他说,“那首最前头的怪诗。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写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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