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风格。你至少得有自己的预备计划,而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你需要把冯刍星和赤拉滨都抓到手上,看看他们哪一个手头有和外部联系的方法。我个人觉得冯刍星的希望大些,因为赤拉滨根本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大可以一走了之。可冯刍星不一样,他自己也是在这里出生的。也许他并不愿意看到这片土地被毁掉,虽然按照他们的伟大计划,所有的蚂蚁窝都得被毁掉——可单独毁掉我们这一个也没什么意思嘛,是不是?何况他自己也还住在里头。”
他大笑起来。李理安静地等他的声音停下,然后说:“您没有提起周温行。”
“我提他做什么?反正我们也抓不住他。”他平和地说,“就算我们抓住了他,你又能拿什么来威胁他配合我们去解决月亮上的问题?严刑拷打?生命威胁?我说算了吧,那东西不是能讲道理的,我们也只能随他去。”
“我没想到您会这么说。”
“因为你觉得我会不择手段地去杀他,就像我会不顾一切地杀了冯刍星?”他又笑了,“接着让这颗星球上的每个人都自求多福?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自己惹了堆烂事出来就把所有路人都拖下水?”
李理什么也没辩解。这家伙不像俞晓绒那么在乎自己的清白,以至于会为了自证而被他轻易糊弄过去。她仍然用那种不动声色的柔和语调说:“我理解您想为朋友复仇的心情。”
“可我不想。”罗彬瀚大声地叹了口气,让高楼上的人也能看出自己是多么不耐烦,“李理,我需要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没有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也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冲去杀了冯刍星,再去找周温行送死。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东西到底还在不在这颗星球上。”
“请原谅,可我不认为在昨天的事情以后,您还能对冯刍星毫无想法。”
“是啊,你肯定觉得我恨死他了。可是我再说一遍:周雨早就知道他。这就像是你明知前头有一个下水道口是没井盖的,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掉进去吗?冯刍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用等上这么久,一定要等他自己掉进井里才干掉他。”
他依然挂着笑容,只是不再掩饰声音里的怨恨:“如果一个成年人死在胡乱挥舞手枪的婴儿手里,李理,这到底是谁的错?是谁蠢到赤手空拳地走进射击范围的?”
“先生……”
李理顿了一会儿,最后说:“您太不肯原谅自己的错误了。”
“我说了这不是自责。”
“可您还是没有原谅那个导致您犯错的人。”
“原谅?就因为他死了?你不觉得有点太快了吗?这连一天都没过去呢!不过今天就算了吧,以后我们有得是时间慢慢吵这个。”
他挥舞了一下右手,指头在空中紧紧蜷曲起来,像在给一首节奏激烈的合唱曲指挥收拍。“我们先不谈这个。”他平静地说,“我怎么想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李理,你和我要收拾好残局。”
“我看出来您的右手康复进度很快。”
“快得不可思议。而且这两天我还没怎么休息呢。可能是我的体质问题,也可能是周雨给我的药确实管用。不过离彻底痊愈还远,因为我使不了大劲,也没法跑得很快。所以,如果你的人非要跟踪我,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