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随行,倒叫众人多得定心。
众人行到城底,才见这城墙以石砖垒成,又有沟渠活水围绕。墙壁石砖色苍纹密,类若岩质,其上苔藓枫藤遍覆,显是积年已久。城壁高近两丈,格局气势虽远逊晇都,于这僻地中却独拔其秀,令人望而生触。唯独城门设得有趣,虽甚宽敞,却比寻常矮了许多,仅比众人高出数头,直如桥洞一般。
此时城门已开,诸人穿桥而过,便见城内道上密密匝匝,已立了许多人影,俱是毛脸毛头,身不及常人腰肚,或披布戴巾,或簪花提篮,其打扮却咸似陆中。此刻见诸人进城,皆在道旁指指点点,煞为兴奋。
诸人先前虽已见过僬侥人模样,此刻亲睹其城池人众,也不由惊奇。再看街上屋宇皆以砖石为主,虽是矮门小窗,偏生墙高壁宽,却与内陆相近,看去甚是别扭。
正自观望间,听得远处金鸣锣响,现出一条长长队伍。队中所列皆为僬侥人,身穿白袍,头戴藤帽,足穿黑靴,其服更于内陆相近。为首者皱面佝身,手拄竹杖,通体须发纯白,在颌下编出细鞭,束以玉箍。观其打扮神态,显是首领人物。
果然那红巾儿一见白须者,当即朗声道:“大祭司已到,各位大人请上前。”
诸生虽已闻言,不明虚实,一时无人敢动。正犹豫间,后头有人道:“诸位勿虑,此地便是今次考场,一切俱得安排。”
众人回首后顾,正见一队人马身着玄黑官服,或执笏捧简,或持旌举仗,近前而来。为首者乃公子虞同那白裳人并排,其后则为其府中军士。当下避让两旁,任公子虞穿街而过,行到那僬侥人面前。
公子虞下马扶冠,欠身作礼。白须者亦是两步上前,双手横杖捧高,举过头顶,颤巍巍躬身回礼。他虽体若孩童,却似年事已高,一脱竹杖支持,便身形摇晃,随时欲要跌倒,幸得身侧两名白袍随从扶助,方才行完大礼。回礼既毕,又以杖撑地,对着公子虞口吐异音,其声唧唧呜呜,极为尖细,酷似猴叫猿啼,观其神情动作,却并非胡乱出音,乃是一门诸人听不懂的土语。
那青旒素裳者原与公子虞并立,待白须者出言,便向公子虞靠去。他原比公子虞矮上一头,此时微微仰首,青旒偏转,似与公子虞悄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