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寻不曾在她母亲身上见过,但是激起了他对某些答辩场景的联想。他感到有趣地微笑了,并且目不转睛地凝望这个古怪的场景。
“35?”她说。声音听起来要细小一些。没有那水流般的柔和朦胧的歌调。她的发音清晰而快速,有点绒绒的感觉——他想到的是处于生长状态的细长的花茎,而不是流水或玉石之律。但是他没有表露任何想法,他顺从地回答道:“是的。”
“你是死秩中的一个?”
“过去是的。”
“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姬寻说。他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波迪的案例提醒他要珍惜一切肢体的触感,因为等他醒来时,他可能也就没有手和膝盖了。他其实还可以再思考思考,尝试如何从这被强迫的倾诉中逃脱出去。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审讯者。他心想自己看起来或许会显得有点贪婪。
对方把双手环抱在胸口,脸颊略略往右侧倾斜了一点。她正在思考,用她那总数不明的线程。他其实并不清楚她是否能像其他人那样正常地展开多线程任务,不过,如果她取得的成就是真实的,她多半就有足够的线程。
“嗯……”她说,“312把你带来了这里。”
那不是疑问句。姬寻微微点头,承认这是一个很可能发生的结果。
“他说你试图控制一台许愿机。”
“我只是许了一个愿。”
“你已经许了吗?”
姬寻盯着她:“是的。”
她又点点头,神态里有点漫不经心,可同时也能显得她似乎很关注。她问道:“你下的指令是什么?”
“那不重要了。”
“重要性应当由我判断。”她认认真真地问,“35,你向许愿机要了什么?”
姬寻向着微青的黑暗沉默无语。
“你需要说出来,”她催促道,“如果你还想离开这里,你必须向我证明你有可改造的地方。”
“也许我没有。”姬寻心平气和地回答。
“你许愿要让谁复活了吗?”
“不。”
“你许愿让威胁你的东西死去?”
“不。”
“为什么不?”她用那毫无破绽地声调问。但是姬寻有点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他不想这样,但是他已经用不了那种控制情绪的小技巧了。
“你要知道,”他轻快地说,“对于一个学得稍微认真点的人,是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他对面的人仍然用双手抱着胸前。她的脚直直地往前伸展,从裙摆下探了出来。很有趣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