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幻象与执行人所打断了,永远地错失了过去,可那时她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我本想救他。”她这么对荆璜说,“他看起来很可惜。如果我能把握住机会,我会先设法让他活下来的。”
荆璜不说话地望着她。雅莱丽伽相信他已明白她没说出来的部分是什么。一个选择是对另一个选择的拒绝。她的的确确知道姬寻会怎么做定义。这件事其实应该是挺重大的——任何许愿机的使用都是影响重大的——那也许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历史,哪怕只是些可笑的小愿望,对于所有现存事项的因果关系也许都得再重新安排。最微小的修正也会像风暴一样席卷所有人,尽管重大的成果不会被抹去,那对于个体生命而言绝不是个可以高枕无忧的消息。两者并不相干。
但是现在就由它去吧。由那些掌握着命运和权柄的人去想吧。在生与死之间的这段尺度已没有客观价值可言,没有绝对的规则和纪律可言。重要或不重要只是定义出来的。如果在那个时刻里她让波迪活下来,也许世界会因此惹上巨大的麻烦,那是世界该烦恼的问题。
“我想过你也许不能再出现,”她又对荆璜说,“如果我只想着让他活下来,也许你遇到困境时我就帮不上忙了。”
荆璜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他并不需要,而他脸上确实没有勉强的神色。即便那是出于礼貌的伪装,至少雅莱丽伽也没有看出来。她觉得自己已经预见到了荆璜的这个反应。她紧接着说:
“那时我想到了你们两个人。我知道他需要帮助,而我也担心你同样需要帮助,但许愿机能给我的恐怕只有一个愿望。我考虑着谁更需要帮助,但那是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因此我问自己更愿意帮助谁。一个送到我手上的愿望,不需要我付出任何东西,我可以把它给任何帮过我的人。但是如果要我做更长久的努力,需要我付出我自己的努力,那是不同的。我只能够帮他解决一些短期问题,一次性的东西。”
雅莱丽伽顿了顿又说:“那座城其实挺迷人的。如果你没有出现,我想我还能在那儿多等一等。毕竟我已经跑了够远的路了。现在我还有一艘船,我很喜欢它,可是不够了解它。我想给它聘一个靠得住的船长。”
荆璜悄悄把视线移向自己的脚尖。他的肩膀却在沉默中松弛下来。雅莱丽伽站起身来,从腰包里拿出那条链子,花饰与叶片都完全融毁了,只剩下形状模糊的金属片叮当作响。但她还是把它挂在了头上,装饰头发与犄角上填补过的那个位置。
“所以,”她说,“我们和解了?”
她得到的应答声很轻,但显然不是幻觉。现在就让这件事过去吧。雅莱丽伽心想,现在她是愿意了解一些更危险的秘密了。于是她佯装伸展肢体,却把存储器放进了腰包里。回头再去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