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胳膊上,高高鼓起的肌肉,青筋绷紧,背部高耸,两侧的肩膀鼓胀起来,用力推动石头;独轮车从丘陵上来来往往,下面的轮子转动不休,木制的杠杆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轮子转动飞快,后面溅射起不高的泥水,而整个独轮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有人肩挑大担,健步如飞!
有人手推轮车,不敢停留!
有人挥舞镐耜,汗如雨下!
有人声嘶力竭,搬土移石!
大羿看着这一幕幕,脚步的声音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没有停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危险来临自己要如何去面对,因为他们都听从一个人的领导,并非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
这与中原附近的部族散漫,或者难以抗击大水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些部族,大部分的办法是迁移,很多的巫没有办法对抗大水,最后只能向神祈求帮助,得到的指示也不过是“舍其旧而新是谋”。
但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土地可以迁移!远离祖地,最后连自己究竟从何而来都记不清!
大羿心中满是感触。
“赤方氏....这样的部族,战败了.....”
他有些不能理解,同时感到可惜。
“同样,也是因为那些巫,他们并不了解水脉的走向,对于治水并没有太好的方法,故而,即使是泽水的喷涌,往往也会造成土地的浸没,从而导致整年不获粮食.....”
“但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往往什么都不做,是无从下手,还是....没有明确的方向指引?”
大羿不知道为什么造成这么大的差别,他这数十年来,正如妘载所说,看过的战败部族,没有一千也有三百,那些部族很多都是情绪低落,随后,不过数年时间,基本上就没入大荒之中,彻底消失逝亡,连自己的图腾都保护不了。
山海的规矩就是这样,不可更改。
但赤方氏却完全不同。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心齐,泰山移!”
妘载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大羿侧过头去,他注视那个年纪很轻的巫师,这种临危受命的小巫,大部分都消失在青史的长河中,被大水淹没到归壑再也不能重现,亦或是失落在西大荒的苍茫黄沙之中。
但这个名为载的小巫师做到了,带领部族从黑暗中走出来,重新踏进光明。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
大羿开始说着这番话,这是尧在面对“淫”时十分无奈的叹息与询问,亦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