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加丰富,是合格的养料呢。令我惊讶的是现在这些养料的丰富程度可完全不亚于那些凶徒,真想知道都是什么来历……”
咔。
没等冠礼见证人说完,地面就开始四分五裂,蔓延的红网开始粉碎筑成地面的大理石,金色的火焰将晏融托在了空中,散落的石头很快就落入了空荡荡的下方,带着火光,没入那片粘稠的黑暗当中。
无数个眼球睁开了,浑浊的、充血的、芒刺状的、燃烧的、泛着死一般浮肿的——晏融花了几秒钟时间才理解到这些眼球其实都是一段段的记忆,它们安静地凝视着上方。在这些眼球中间,绵密到几乎结块的神经将它们连接在一起,那似乎是脑却又不是脑,这些神经层层叠叠,只能勉强见得到下方还有更多的眼球存在,根本看不到底部。
在晏融的目光中,一颗有着蓝色瞳仁的绝望眼球从一段神经上慢慢生长出来,很快就和别的眼球别无二致。
“看到了?如果你刚才不把自己的记忆拽回来,很快也会化为这里的养料。”冠礼见证人怪异地笑着,“你想见到最下方的怪物?那要先从这些回忆中过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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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凝感觉自己所见到的越发诡异了起来,在遇到了一些自己熟悉的人的过去之后,更加混乱的情景开始在眼前出现。现代化科技下的献祭、捧着火箭筒的神像、正在交战的双方军队一边拿着刀枪一边开着坦克在平原上相对发起冲锋,一片晴朗的沙漠上方变成红色星球的恒星慢慢睁开了“眼睛”……
用不着继续查询旧日篇章,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饱受摧残了,这些东西甚至没有多少意义,仅仅就是不合常理,怪诞,让人哪怕不去思考也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还是没能走到下一个休息室,推开下一扇们的时候,她看到了让。
他坐在一个幽静的画室中,周围全都是画作,栩栩如生的美丽男女被精致地印在了画作上面,而让则双目无神地靠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被换上了一身华贵优雅的贵族礼服,一幅血迹未干的新作正摆在他的面前,画上的让比起坐在椅子上的让反而更加像个活人。
人和画陆凝都没敢直接触碰,她看了看周围,画室一样只有两个门,自己进来的一扇和侧面一扇,她走到侧面的门旁,将拉门拉开,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清癯的老者,一身宽松的长袍,手中拿着研钵和杵,正在磨制着颜料。
这是长孙赋——陆凝也没想到自己在监狱里没见到的人在这里见到了,“人类肖像”,他用某种秘术以活人为原料将他画在了画布上,由于这人是个流浪画家,一开始也没人知晓,直到失踪人数过多才被发觉并逮捕。
可是这个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长孙赋是个很偏执的罪犯,他的一生中应该没有在这样华贵的画室里作案的条件,根据仅有的记录,他只需要自己的技艺,而因为穷的缘故,多数时候选择的作案地点都简陋不堪。
这并不是一段记忆,而是各种不同记忆的融合……就像之前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一样。
长孙赋抬起头:“等我给这里的主人画过了画像,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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