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谦地说,我们是伟大的,然而,我要向诸位提出一个质疑。即便如我们这样的人,在下一个百年之后,在我们享有的永恒当中,这样的伟大又能维系多久?”
这时,南霁月轻轻按了一下姬蘩的肩膀,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你是不是……”
“是的,老去并不只是一个形容词。”姬蘩亦用低声回答,“它正在实际发生,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大概已经打不过二十年前的自己了。”
南霁月叹息了一声。
“我们需要新一代。”威尔逊的发言依然在继续,“我们六大组织无论组成形式有何不同,现在依然处于这样一个困境当中,那就是最终作出决定的依然是一群正在老去的人。我们需要培育新一代,不只是我们,在座的各个组织也应当将这个问题纳入未来的考虑当中了。因为各位……其实不比我们年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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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
宇文斌提着一个行李箱,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的一枚纹饰,一枚小巧的机械正浮在他的耳边,转播着行宫会议的讨论内容。
“宇文斌,我们该出发了,你准备听到什么时候?”阿卡迪亚从门外回来,她除了两个装着电脑的公文包以外没有拿任何东西。
“看起来六大组织也已经发现了老化的问题,不过他们还没研究出来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宇文斌边说便走出门去,一辆马车在门外等着。
“那可是就连宇文政他们都没搞明白的问题。”阿卡迪亚将两个包塞进马车里面,抱起双臂,“那几个老东西留下来的问题可多了,你现在感慨些什么?”
“不……只是感觉,时代虽然不同了,有些东西却仍然在周而复始。”宇文政轻笑,“无论是宇文政还是谁,都在拼命回避着应该走上的这个结局,结果还是被人格杀在场景里。滔天的权势还是人死灯灭。”
“你怎么确定他们就不会留些后手?毕竟我们都存在了,难保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有些别的安排。”阿卡迪亚嗤笑,“当时被绑上火刑架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完全没有意料到吧?”
“但事后想想,这也反映了他们当时已经没有退路,打算放手一搏。”宇文斌将马车上的行李仔细排列好,“应该是诸多计划同时启动了。否则他也不会疯狂到用五十亿的分数买了那个反抗者‘信标’的命。”
“估计那时候已经疯了。”阿卡迪亚带着快意的笑容说,“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反抗者,给自己找到一些时间。结果姬蘩成为了新的‘信标’,他可没办法再掏五十亿出来了。”
“可是……阿卡迪亚,我依然很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逼迫他那种人疯癫到走向那样的路。他的经历远比我们要多,仅仅是那种目击类的疯狂影响或者知识膨胀的手段是不可能对宇文政他们造成什么精神上的损伤的。”
“那又如何呢?暴君,痛苦之王,大执政官,怪诞博士,死星……不要说他们的成果,现在还记得这几个称号的人又有多少?除了我们,又有几个人会在意他们临死之前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