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归根结底已经成为了一种宗教团体。如果你们在图书馆中不光是看那些武学典籍或者科技文献,而是有人关注过那些人文历史类的记录的话,不难发现,任何一种历史中,宗教的发展都会诞生一件事情。”
他抬起头,渡边渊子却在他开口前便说出了那个词。
“圣战。”
余归亭嘴角抽了抽:“女士,您是不是就是那种很关注人文历史的?”
“包括诗歌散文、音乐绘画,各类艺术相关的东西她都看。”陆凝想起了渡边渊子的屋子里,在集散地这种发达的地方,能构造出一个几乎由书堆搭建起来甚至井然有序的房屋,说明渡边渊子本人的阅读量已经到了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程度。
“观史书而明心,见兴衰而定性,它们很有趣,而你说的并不稀奇。”渡边渊子将枪放在了桌上,思索着说道,“原来如此,你们并不知道这种统一的信仰有何而来?”
“是的。”
“却由这统一的信仰引发了一场战争,这和我们常规理解的战争不一致,而是一种宗教意义上的信仰排斥行为,你们在歼灭自己教义反面的东西。”
“没错。”
“你们互相之间并未爆发圣战。”
“据我所知,骑士之间仅仅处于异教状态,异教虽然也是很多历史中构成圣战的因素之一,但是我们的行为应当属于……”
“异端讨伐。”渡边渊子截断了余归亭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于相信你背后那个信仰。”
余归亭却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危险,可是没有办法,我找不到脱离心象的办法,因为本来就是我自己说服了我自己。”
“陆凝?”渡边渊子看向自己的友人。
陆凝其实意识到了渡边渊子刚刚的问题是在想什么,不过她只觉得头痛。
她从来就不擅长全局化的,从大局层面的思考,即使她现在已经好多了也一样。这个毛病从她上辈子开始就有了,所以她在围棋方面精于见招拆招的搏杀,却不擅长对整体局面的长考。
现在渡边渊子说的这个问题只会让让她感觉可能存在的问题又多了一个,而且没法当场解决。
“有人刻意引导了心象这种现象。”陆凝叹了口气,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场景,“很简单,在历史发展中,别说教义相悖的宗教了,就算是教义相近的宗教都会因为对其阐释的不同而爆发战争,你们互相之间能够相安无事还一致对外,显而易见是有人在背后特地制造了这种状况。根据久住平真他们的经历,很显然这个人并不具备超高精度的引导功能,所以这不是集散地在搞什么试探性的工作,是某个人,更具体点,某一个或一些游客推动着这件事。尽管你们这群骑士的信仰都不同,可是最终都会将武器指向那些负面的、有罪的、邪恶的游客,这就是目的。至于这中间会产生的误伤……则被幕后的人忽略了,就像万代静那样,成为了圣战之中的牺牲者之一。”
余归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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